阮言秋和诚叔对尬,唯恐简岚发现了什么,结果反倒是简岚解了围。他目光轻飘飘地扫向玻璃印花门,把话题带回“吃”上面:“诚叔蒸了鱼吗?好香啊。”
“唔,差不多了!”诚叔这才想起灶上,一拍大腿急忙往厨房去了。
阮言秋心里正乱,听说有蒸鱼,立刻把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他喉结动了动,面上虽然淡淡的,一颗心却激动地上蹿下跳。
诚叔的蒸鱼可是襄城一绝,那可是达官显贵都要排队等的“诚记蒸鱼”,难道诚叔今天随随便便亮了大招?而且,别墅里这股氲散的鲜香并不止一道蒸鱼这么简单。
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当看见一桌子满满当当的丰盛海宴,阮言秋还是险些在简岚面前整个垮掉。
澳鲍、波龙、帝王蟹是按盆上的吗?诚叔做菜什么时候这么粗暴了?雪白的鱼丸汤、金黄的炸虾球、扇贝、花螺……它们在诚叔那里都有文绉绉的菜名,阮言秋记不住,他只知道经诚叔手的都是极品美味。
阮言秋僵了半天:“这是赔罪宴?太过了,我受不起。”
简岚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话虽这么说,一双漂亮的眼却牢牢胶在一桌子菜上,双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不上前,也无法后退。
似乎只差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简岚有意逗他,偏不给这个台阶下。
他双手插兜,抵在门边笑的开怀:“的确搞多了,要算算成本吗?我欠你的有多少你就吃多少?”
简岚随手从酒柜里拽出一张纸,也不管阮言秋眼神幽怨,在上头写写画画地算起来:“做游戏那天,螃蟹你拿了五只,今天的海鲜自助188元每位,咦?抵不过桌上的半只波龙?加上心里补偿费吧?你觉得多少合适?”
“无价。”阮言秋咬牙撂下俩字,心一横就往餐厅里面走,“你不会以为这一顿饭就能还清了吧?”
“不能?”简岚为难似的,“那就两顿?”
诚叔恰在这时抱着大半手臂长的椭形鱼盘上来,笑眯眯的接道:“请人吃个饭,你就别逗他了,一会儿火了又要把人往死里怼。”
简岚目光闪动,开玩笑说:“诚叔看他倒是挺准呢,旧相识一样。”
诚叔脸色微变,偷觑了眼阮言秋,见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桌子上,只得硬撑着说笑几句,就穿了衣服要闪人。
简岚送客回来,阮言秋还规整矜持地坐在桌边。他奇道:“怎么不吃?”
“客随主便,等你回来。”
简岚微笑:“规矩还挺大的。”
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几个花花绿绿的瓶子:“干吃没趣,喝点什么吧,白酒?干白?”
“不了。”阮言秋直截了当地说,“你的存酒太贵,而且我酒量不行。”
“我家没有小朋友喝的饮料,也没有白开水,你总得陪我喝点什么?”
阮言秋稍一思索:“啤酒有么?我只能喝一点点。”
简岚打开了一旁的冰箱向内探头看了看,微微皱眉又松开:“只有这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