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瑶走入屋内,吹了冷风,里面的异香愈发浓郁。
露儿瑟瑟跪在门外“小姐,奴婢……”
“滚进来!”压下的怒气终于在无人处爆发。
云夕瑶咬牙。果然一个不留神,这些小蝼蚁就会给她捅出大篓子!
“还愣着干嘛,把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是,是!”露儿拼命点头。
然后把自己以为云夕瑶被鬼上了身,恰好在寺中见到一个认识驱邪降魔天师的香客。
对方说只要拿到她身上一块不邪的玉佩,将它做了法事后毁去,云夕瑶就能恢复正常的经过一一交待。
“你说的香客,是男是女,什么样子?”
“就……就是一个中年女子,寻常农家妇人,哦哦,我想起来了,她手上好像有一条细小疤痕,很浅很浅。”
云夕瑶暗暗记下,继续问“她问你要东西时,给图纸了?”
“没有,她是给我描述的,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记住了?”那就是没有证据了。云夕瑶简直被她蠢笑。
仔细把经过对了两遍,确定再问不出其他线索。
云夕瑶平复好心情,走了出去。
外面似乎也已达成“共识”。
刑狱司内。
犯人的惨叫此起彼伏。虽然他们不敢对云震山直接动手,可审起下人却半点不手软。
但问了一晚上,鞭子断掉三根,国公府的人嘴巴却严丝合缝,一句有用的话也撬不出。
云夕瑶走进大牢。
阴暗的角落没有一丝光亮,脚下是混着鲜血和污迹的黑色泥泞。
“云小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也是这些人嘴硬不说实话,乖乖交代了,大家都省心不是。”刑狱役接到羽林卫的命令,聪明地把突破口放在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身上。
没受过风浪,没见过阴暗,被人随便一吓恐怕就什么都给交代了。
云夕瑶呼吸微沉,弱弱道“只要他们说出实情,你们就不会打人了吗?”
“那当然,我们与镇国公府无冤无仇,做这事就是为了保住饭碗,糊口罢了,各不为难是最好。”
狱役起开最里面的一间房,比起外面这里格外干净,在墙角还有一扇小小的方格天窗。
“得嘞,您先在里面休息会儿吧,我还要带另一位过去。”
“让她和我一起吧。”
“这恐怕不合适。”
云夕瑶从怀里掏出两枚簪子,金色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一个人害怕,让她呆隔壁也行。”
财可通神,这话到哪儿都不假。
没一会,凉月就被带到旁边的牢房里。隔着木栏,云夕瑶询问道“你还好吗?他们没伤着你吧?”
凉月坐在墙角,没有理她。
“你是怪我连累了你?可当时我也自身难保,这里好可怕,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云夕瑶抱住膝盖,也学着凉月靠在墙边“我真的不知道这兵符是从哪来的,你在隔壁有听到声音吗?”
“不记得也没事,反正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受这无妄之灾。”
云夕瑶一直絮絮说着,半点不介意凉月的冷脸和沉默,宽慰安然的声音在这阴暗牢房显得异常温暖。
凉月默默看了她一眼。
这人似乎有千张面目。
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变成最合适人。或古灵精怪,或温柔如水,或纯真豁然。
却无一例外牵引着他人的视线和心绪,连她都不止一次被那些善意和美好所迷惑。
门外狱役敲了敲柱子“云小姐,您就别管这个不知好歹的下人了,身份低微脾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等会她骨头被打断了是不是也能这么一句不吭。”
云夕瑶“不不,她是无辜牵连,你们可以不用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