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找到了一小截干硬的包谷秸秆,利用秸秆被刀斜砍出来的斜截面,小心地磨着绑在手腕上的麻绳。
两只手本来就是被反绑在背后,还要担心那一小截包谷秸秆强度不够,会被折断,安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磨断了一根麻绳。
顾不得手腕上弄出来的那一道道伤口,安雅三两下挣开了手上的麻绳,很快就把绑住脚腕的麻绳也解开了。
地窖的墙壁夯土夯得有点结实,干硬的包谷秸秆完全无法在上面挖出半点儿浅坑。
安雅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方法,摸算出地窖的大小,试着张开双臂撑了撑。
地窖是个不规则的圆锥体,下面空间大,越往上就越窄。
在底层安雅双臂撑开,只够得上手指第一指节用力,再往上一些,估计手掌就能够撑实使力了。
逃命的关头,谁还管以前经没经过撑墙攀沿的训练呀,安雅提了一口气,两臂张开,双脚起跳打开,用力蹬紧了墙壁,然后手臂用力撑住,双脚及时往上蹬了一截。
这一使力,手腕的伤口被撕裂的得更大了些,血珠子飞快的冒出来,沿着手腕蜿蜒流了一截,然后滴落了下来。
手痛,脚腕也痛,因为从来没做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小腿连着大腿很快就发起抖来。
才撑了不到一米高,安雅腿上一酸泄了劲儿,“咚”地就掉了下去。
绑架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安雅不敢耽误时间,只喘了两口气,就继续蹬起了墙。
一米,两米……蹬上去又掉下来,掉下来又继续蹬上去……
安雅不知道自己到底摔了多少次,终于够上了地窖的木盖。
地窖口的木盖子没有盖死,留了窄窄一条缝,安雅喘得跟牛似的,还是憋着一股劲儿,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很安静,有很大概率可能没有人。
安雅一咬牙,推开了地窖口的木盖子,手脚并用用力爬了出来。
顾不上喘气,安雅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周围,发现确实没有人,回手就把木盖子盖回了地窖,把身子贴到了身后的靠墙放着的一捆柴火边稍微遮掩了一下,小心地打量着院子。
这是一间比较破旧的院子,从挨着院墙放着几个破烂瓦罐来看,院子的主人对自己这地盘的打理确实并不上心。
安雅正想蹩着墙根儿去探探能不能翻墙逃跑,就听到院门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钥匙的轻响。
有人回来了!
要是对方一进院子,根本不用转头,目光往右边一瞥,就能看到安雅。
靠墙的这一捆柴火,根本就不能全部掩住安雅的身形,安雅心中大急,下意识地靠墙往后连退几步,手掌摸着的那处墙面竟然往后一凹。
安雅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里并不是什么墙面,而是一扇门。
从半开的门里,可以看到里面横七竖八地堆积了不少柴火和包谷秸秆。
原来靠近地窖口的这间房子,是一间柴房。
没有什么时间犹豫了,安雅闪身躲进了柴房里,飞快地阖好了柴房的门,藏到了一堆柴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