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功说得轻松,李心兰却放心不下:“你的伤重要,派出所的警察就在附近呢——”
高成功不肯:“他们人多,万一再搞点什么阴招,我们容易吃亏。”
良河村的那姑娘听到两人争执,赶紧凑了过来:“李姐,我这里带的有跌打药,平常也会看点外伤,要不我先看看?”
姑娘叫武小羊,平常也跟着家里人上山打点猎,一些外伤还是可以应付的。
高成功还别扭,李心兰一把摁住了他,把他衣服往上搂:“小武,那麻烦你赶紧给他看看,是不是伤着骨头了?”
被她这么摁着,高成功只能红着脸不作声了。
武小羊悄悄忍了笑,仔细按了按高成功肩胛骨处的伤痕,又问了几句,轻吁了一口气:
“没伤着骨头,只是外伤,我带的有我家泡的药酒,李姐你给擦上,再搓热了手拿掌心揉开就好了,揉的时候不要太轻也不要太用力,要像这种力度……”
李心兰认真感受着武小羊揉在她胳膊上的力道,给高成功背上擦了药酒,搓热了掌心仔细揉开了,一会儿额角就冒了汗,前胸后背的衣服也都湿透了,黏黏地粘在身上。
高成功瞄到一眼,赶紧撇开了脸:“心、心兰,我已经不痛了,很快就要发车了,不用揉了。”
瞧着伤处的青紫似乎是消散了一点,李心兰呼了一口气,刚抬起手臂想抹一抹额头的汗水,高成功就递了一块手帕过来:
“你去厕所洗把脸,再换件衣服,我在这儿等着你。”
“快发车了吧,换衣服做什么,我怕搞不及,反正在车上也是一身汗——”
李心兰刚说了一半话,就见高成功目光极快地在自己胸前扫了一眼,瓮声打断了自己的话:
“夏天衣服薄,换一件不费什么时间。”
那个“薄”字,他加了点儿重音。
李心兰下意识地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的确良的衣服可不是薄?浸了汗水后黏在身上隐隐透出了点肉色,都有点半透明了。
李心兰尴尬地赶紧从随身行李里翻出一件外衣,挡在胸前小跑着往厕所去了,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
正好汽车站的工作人员已经拿着喇叭招呼大家上车了,李心兰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跟着人流一起坐上了车。
一辆小中巴也就是坐20几个人,李心兰这边带了18个女同志,加上她和高成功,一群人几乎就把中巴车给包圆了。
座位基本都是她们的,陈二春和武小羊赶紧招呼着李心兰和高成功坐在司机后面第一排座位上。
那一排比别的座位前面要宽敞些,而且坐前排位置不容易晕车,空气也好一些。
李心兰本想让高成功挨着窗户边坐,却被他让了一下,怕堵着后面上车的人,只好自己先坐下了。
人一坐满,中巴车很快就发车了。
李心兰轻声开了口:“高大哥,我和你换个位子吧?”
高成功笑笑摇头:“你还真把我伤病号照顾啊,这伤真没什么的,你刚才给我揉了药酒,我这会儿都觉得不怎么痛了。
而且你坐窗户边吹着风凉快些,我体质耐热……”
听到他说到凉快,李心兰想到刚才透湿的衣服,尴尬地窘了窘,急忙把脸偏向窗户,不再作声了。
高成功目光落到李心兰微微发红的侧脸上,清了清嗓子,低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