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说烛九要经一个大劫,榕树伯带着它避到赤九湖去了,同行的还有魏霄,后头沈妙又说还有昝夷客。
郁善说破鬼打墙需要榕树伯他们,说得倒好像是对这鬼打墙是个什么东西胸有成竹的样子。
谢昭同燕承对望一眼,才问郁善道:“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郁善看着她,不说话,似乎不打算说。
谢昭又问道:“你有法子,却没有告诉我大哥哥和李容治?不是说他们今日早早就出发去看了么?你有法子,怎的没跟他们一起去?”
郁善还是不说话。
谢昭觉得没意思,“你这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了,我怎么敢信你?你将沈妙的腿撞断了,还折了他的手,你这样的人,我还能信你么?”
以往在军中的郁善是这个样子的么?至少在谢昭的记忆里头不是的,不是这般暴戾易怒的模样,倒是非常得过且过的一个人,也不曾听说他在军中和谁结仇,因他治好不少将士的伤病,还深得谢家军众人喜爱。
谢昭死的这三年,他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除了鬼上身,还能有什么事情叫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到这种地步?总不能是喝醉了酒就这样,他现今分明还是一副清醒的样子。
谢昭看得不分明,但郁善的那双眼,面上的表情,分明是酒醒之后醒得不能再醒的清醒模样。
“你还是我认得的那个郁善吗?”谢昭问他。
郁善避而不答,“若是破了戈壁上的鬼打墙,你就能去稗芈。”
谢昭淡淡看他,“若是破了戈壁上的鬼打墙,对你有什么好处?”
郁善还是避而不答。
谢昭抬头看了看天色,午后了,再耽搁下去,日头落得很快,天色晚了,戈壁上有什么东西就都看不到了。
便转头跟燕承道:“走吧,先去戈壁看一看。”
郁善又横马在谢昭马前,拦住了。
谢昭看他,他也看谢昭,二人对看半晌,空气中都好像滋出火花。
燕承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挂在马鞍一侧的刀柄。
郁善瞥眼瞧着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浑身的紧绷突然一松,“若是破了戈壁的鬼打墙,我同你一起去稗芈。”
谢昭挑眉看他,“同谁?只是同我吗?”
郁善双眼微微一眯,有一瞬间十分痛恨谢昭的敏锐,“我要带上丹城里头的一个人。”
谢昭似笑非笑,“丹城里头的一个人?我猜不会是一个平头百姓。”
郁善好似将后槽牙咬紧了,“我方才觉得阴间将军愚笨,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谢昭笑出声,“过奖过奖,我看你也不赖。”
郁善看了看谢昭身后正强烈要求旁人带他跟上谢昭的沈妙,“我要带上一个蛮夷俘虏,是个女子,被关在广场下头的水牢里,赤九湖去往戈壁,要路经丹城,回来的时候,我要你将那女子从水牢里头放出来,一同带去稗芈城。”
谢昭想了一想,“那女子同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