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气得在宫里摔东西,常思莞连连磕头请罪。
“传令下去,派六队兵马追杀,如若追到,不用特地回来禀告朕,一律格杀勿论!”
“是!”
“至于敢救她的旧部...”她眉眼阴冷,唇畔嗜血,“准备一口大蒸笼,就放在宫门口,将那些还来不及撤走的家属抓起来,三五成队放入其内!欢迎全城百姓,前去参观——”
...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那场酷刑,惊得京城人人自危,提心吊胆、不敢入眠。
徐府,徐知文一袭薄衫站在庭内。
看着天空天蝎尾指北部,那颗越来越黯淡的星星。
那是君国的国脉。
“相爷...”小侍上前来,替他披上一件薄裘,“夜已深了,您既已决定远离朝廷,便不要再忧思了。徐府声望,足以保您此生和你以后的子孙无虞。”
徐知文只是对着天空摇头。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忘不了那个人,临走之际的眼神。
她是真不把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底,甚至包括她自己!
换做别人,哪怕再愚蠢,也做不出周国动荡之际,才刚登基就杀那么多肱股之臣的事情来!
可是——君子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言出必行!
君国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怪物!分明拥有足够的能力,却要周围的一切同她自己走向毁灭!
“照这样下去...君国只怕,最多撑不过三五十年了...”
如今想到她叫的那声“徐大人”,只觉得怎么听怎么讽刺。
“什么?”小侍毫不怀疑相爷的话,在他们所有人眼里相爷就是神,神色开始慌张,“那怎么办才好,相爷...”
徐知文望向深远的天际,凤眸中好像承载了未知神秘一切。
“你现在就去准备,明日回京。”
...
翌日,何德安几乎是兴致勃勃地参观完了那一场声势浩大的“活动”。
笼子撤走的那刻,激动的心情犹然无法平复。
“皇兄,你说那六皇女...啊不,君国女皇,竟然如此阴毒,想出这样击溃敌心的办法来。真是令人寒毛直竖...”
何潜回头瞄了一眼他的神色,确定他面目春风、双目发亮,那神态怎么看也不像在损人。
他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规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毕竟你一个外邦人,在京都看到君国人受酷刑死却表现得那么高兴。当心惹人看不惯,又像上次那样被揍一顿。”
“怎么可能。”
何德安瞬间反驳,垂下眼睛嘟囔,“上次那件事,是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的。”
“为何?”何潜直接反问一句,他发现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劲。
“因为、因为...”
眼珠子在狐狸眼里转了一圈,何德安秀了秀他细胳膊上衣服底下肉眼难见的肌肉,“今时不同往日。”
“……”何潜切了一声,翻身上马。
“入城。”
...
御书房。
子衿一脚踹翻生火用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