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不止是吓到了靳嬷嬷，连着郑夫人都愣住了。
“你们可有查清楚，林大夫，林惊雨是摄政王妃？”郑夫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错愕。“堂堂王妃，给人看病？”
一旁靳嬷嬷也回过神来，忍不住道：“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弄错了。可仔细查了一遍，虽然知道这位王妃会医术的人不算特别多，可也并非是少数。当年先皇病重的时候，林大夫……瑾王妃也曾入宫给先皇看诊。还有今上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跌落马匹摔断了腿，也是她动手治疗的。”
去调查的人脸上也带着几分不信，继续说：“小的还查了一下瑾王妃。瑾王妃乃是户部林侍郎的侄女，她是先皇下旨赐婚之前被寻回来的。说是自幼走失，好不容易才认亲回来的。林侍郎夫妇对她颇为关怀，她出嫁的时候给的嫁妆也都是好的，并非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郑夫人闻言双眼微微一动，立刻问道：“那宁安居？”
“那宁安居正是瑾王妃的嫁妆。”
那就没错了。
郑夫人一时间愣住了，这世上可能会有这么巧同名同姓的人，可再凑巧其中一个租赁了另外一个人的嫁妆铺子，也懂医术，那就不太可能了。
她只是愣怔了，而一旁的靳嬷嬷则是吓得脸色都变了，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才道：“夫人，奴婢……奴婢之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那位瑾王妃，不会记恨在心吧？”
“胡说什么！你以为瑾王妃是什么人？”郑夫人忍不住呵斥了靳嬷嬷一声，“堂堂王妃怎么可能会跟你一个下人计较！”
若是平日里靳嬷嬷被人这般说是“下人”只怕早就与人翻脸了，如今听到郑夫人这般说，忍了忍最终还是舒了一口气，“这般就好，这般就好。她还愿意给夫人看诊，想来应该是不会与我斤斤计较才是。”
郑夫人忍不住又看了看郑嬷嬷，最后无奈开口道：“只是仅此一事，嬷嬷以后无论说话做事也当小心谨慎些才行。这是京中不是荥阳。权贵遍地的地方，说不得路上不小心撞了个人，那人背后就有个封侯拜相的亲戚呢。”
靳嬷嬷在郑夫人面前荣养惯了，如今被她这般说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然而想想之前她才得罪了瑾王妃，一时间只犹犹豫豫没有开口。她没有反驳郑夫人，可也没有应下。
郑夫人见状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受，忍下反胃沉声道：“嬷嬷素来说我年轻不懂事，难不成如今嬷嬷也不懂事了吗？如今我们在京中，一举一动代表的可并非是我们自己，还代表着郑家呢。这次瑾王妃有雅量不与我们计较，可若是遇上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可就不是靳嬷嬷得罪了人，而是郑家得罪了人了。”
郑嬷嬷听她越说越严重，下意识张口就辩驳道：“夫人也别这般吓唬我，我们郑家还是有些底蕴的，我不过是说话耿直了些，并不算得罪了瑾王妃吧。再者，我郑家也并非什么寒门庶族，真论起来，也不怕他们谁！”
郑夫人只觉得一阵阵头疼，从本朝开始，郑家就一代不如一代，只固守荥阳不说，纵然是族中有子弟读书入仕，可仕途也并不顺遂，几乎没有能够进入权力中心的。不然，她此次来京看诊，怎么会半分不知道林惊雨竟然就是瑾王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