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止眉尖一蹙,抿唇不语。
“待过几日,楚帝定会对宁家的罪作出宣判,到时候你就走。”
张止喉头发堵:“先生,难道您真的甘心?如你所说,你出现,不过是白死。”
宁先生冷笑:“若是刚诈死那两年,我自是不甘心的,可你也看到我如今的年纪和身体了。”
张止一默,看向他的腹部处。
那个吴先生的病孙子看起来无害,却真真是咬人的狗不叫,那把利刃竟是抹了毒,也就是扎得不深才没见血封喉,当时为以防万一吞了解毒丸,可仍是身体大损。
再加上先生年纪已老,这些天一直在躲躲藏藏,忧思忧虑,竟是连静养都做不到,这病是一再加重,如今的他又比前几日要虚弱老相许多。
时日无多。
张止嘴上不说,但脑子里还是蹦出这几个字眼来。
他不禁湿了眼眶。
“别说刚诈死那会儿,就现在这年纪和主公一块儿在封地,我都不会甘心,奈何如今时不与我。”宁先生无奈地道:“人要懂得取舍,我宁宏德,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可是,您就这样去,太亏了,楚帝未必会放过宁氏。”斩草必除根,当皇帝的,有哪个心好的?
宁先生眯着眸子道:“你放心,这不还有个现成的筹码么,能保一个是一个。”
他能带来的人,也能带他走。
张止一怔,品了品他这话里的意思,有些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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