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逝水,又是一年万物复苏时节。
“宫嬷嬷,盼儿和琪儿她们离开几年了?”
宫嬷嬷正拿着一个碟子,一手拿了小银叉,叉了一片杏子肉递给宋慈,闻言在心里默数了一下,道:“这一眨眼的,就有五六年了。”
如今是盛平二十九年,宋如琪是盛平二十三年去旳江南,牛盼儿也是二十四年离的京,这掐指算来,可不就是五六年了?
宋慈接着银叉,眯着老眼看着院落栽种的海棠花,道:“也这么久了。”
如此算来,她来到大庆,也有九年的光阴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她竟是呆了这么久,可也快呆不住了吧。
自从牛盼儿走了的那年她忽然晕倒,这身体就一年不如一日,越发的老迈,也越发的健忘。
更奇怪的是,在二十四年后,她每年过寿辰那个月份,都会莫名其妙的昏迷,少则一日清醒,多则两日,而今年,她整整昏迷了三日,把宋家上下的人都吓得够呛,连寿衣都快要给她穿上了。
正因为宋慈的身体如此,宋家每年往寺庙添的香油都不少,善事更是年年不断的做,大把大把的撒钱布施。
而去年起,作为长子的宋致远为向佛祖求愿母亲康健,甚至都改吃素了。
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宋慈一天天的老去。
如今的她,可以说得上是老态龙钟,走上几步路,都要两人搀扶着才行啦。
而宋慈知道自己呆不长久的原因,是因为她每次昏迷,都回到了现代的画面,本体就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她有种感觉,时机一到,她就会在那病床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