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得知南北均闹旱的时候,眉头深锁,乃至于人精儿子来时,也没个好脸色,她怕这场灾会像她熟知的某场历史那样,演变成惨绝人寰的大灾难。
宋致远这阵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这七月都过半了,老天却仍是滴雨未下,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过来,皇上的脸就没放晴过。
今年这大旱,比起二十三年时南涝北旱还要来得惨重些,最最可怕的是,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宋慈看他脸上也瘦了一圈,便指了丫头上了绿豆甜汤给他解暑热,手枕着竹枕,道:“国事虽是繁忙,可你也得顾着身体,别累着了,我这儿也不用惦记着,有的是人伺候。”
宋致远热得嗓子眼都快冒火,一碗清凉的甜汤咽下胃部,才觉得喉头舒坦了些,又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凉茶抿了一口,道:“再忙,也总能抽个空当和您说说话,也喘口气,躲个懒。”
宋慈便问:“皇上可是为难你了?”
灾情如此,哪个当皇帝的心里都不好受,毕竟这是天灾,费的又是人力和国库,天又热得像烤炉,谁没火气?
宋致远淡笑道:“自灾情起,皇上的脸就没放晴过,每日上朝,哪个官员不是战战兢兢的?都习惯了。”
“也怪不得皇上头疼,南北皆受灾,区域如此之大,哪个当大家长的都不能心安。”宋慈拨弄着佛串,道:“你自己也要心里有个数,我可是听说这水位日比日的降,可以说今年这场灾不容易过。”
宋致远沉着脸不说话。
他如何不知呢,更别说这天气还如此的热,就看他现在吧,哪怕是坐着,也都汗流浃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