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盛书哲拿着刚刚理好的账本来找盛汐颜。
说是昨晚霍曙晖来找他,今天一早会和苗钧洛启程去京城。顺便让他看着点扬州的生意。
“他们怎么这么急?出门都不和我说一声。”盛汐颜说道。
“估计是怕和你打完招呼,你不同意他们这么早出发。”盛书哲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麻烦,曙晖和钧洛都被迫相亲,抗不住,只能逃离扬州。”
盛汐颜觉得有些意外,按说霍曙晖的婚事有自己扛着,怎么会走到这步?等他回来自己再问他吧。
“钧洛?几天前我还听他说,已经和父母谈妥,不会被逼婚,怎么这才几天,风向就变了。”
“不是他父母,是他叔叔那边,忙着给他张罗婚事,说都是本家姑娘,知根知底,日子过着放心。”
“我们的对手好强大,为了打击广鑫商号,什么招数都用,挖墙脚都搞得这么出尘脱俗。”
“主子,你不用担心,钧洛这么有主见的人,他离开家族生意的那天,就注定不可能再回去,无论对方用什么招数。”
“我不担心,就是有点心疼他,外面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家里也不安宁,心态再好的人,也会心烦。”
盛汐颜看了一眼盛书哲,又马上说道:“你家里不会也在催婚吧?”
“没有,我定过娃娃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姑娘目前在哪里也没搞清楚,但要被催婚,也要先把这一纸婚约的事情解决掉。”
这事盛汐颜知道,盛书哲在嘉定出生,出生时就被定了娃娃亲,只是后来女方家因为女方父亲考中了举人,被朝廷任命了官职,离开了嘉定。
盛书哲觉得,女方家现在和之前不一样,算是官宦人家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秀才。
再说这么多年,两家一点的联系都没有,自家是不知道女方家在哪里,没办法联系。可自己嘉定的老家从没换过地址,人家不联系就表示,对于这门亲事,人家就当是不存在。
可婚书是真实存在的,总要有个说法。
其实就现在情况,盛书哲还觉得挺好,自己对成亲没渴望,也没喜欢的姑娘,因为一纸婚约的护航,目前也绝对不会被催婚。
盛汐颜一直觉得以盛书哲如此直男的性格,定下娃娃亲那是最好的,要不这么不解风情的人,可怎么去讨女子的欢心。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是对盛书哲不够了解。
盛书哲同学在爱情面前是一个腹黑,有谋略的人。
两人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盛汐颜嘱咐盛书哲做事小心,特别是对外处理事情的时候,其实很少有人知道盛书哲是广鑫商号的账房,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盛书哲。
广鑫商号风头有些大,盛书哲又不会武功,虽然他身边也有武功高手保护。但盛汐颜还是不放心,她很珍惜盛书哲,广鑫商号能走到今天,盛书哲功不可没。
盛汐颜一直觉得,盛书哲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
悦来茶馆的盛掌柜是盛家的远方亲戚,从盛汐颜的父亲盛文羽开了悦来茶馆的那一天起,就没换过茶馆的掌柜,直到今天。
盛掌柜也算是有毅力之人,一生虽然衣食无忧,但很想要个儿子,无奈夫人连生五女,家中五朵金花,原本已经放弃希望,结果是老来得子,生了盛书哲。
盛书哲的出生寄托了家中太多的希望,很小就被家中送到岳麓书院学习,家里特别希望他能考上进士,哪怕是举人也行,光耀门楣。
盛书哲也算争气,十六岁那年就中了秀才,虽然第一次考举人没中,不过这太正常了,再说盛书哲年纪小,机会多着呢。
其实盛汐颜和盛书哲接触不多,印象中的盛书哲,文文静静,白面书生一枚,因为盛书哲很少回扬州,基本都在岳麓书院。而盛汐颜也不常来悦来茶馆。
几年前过年,盛汐颜回盛家,顺便来悦来茶馆吃个早茶,看下账本。其实最近过年吃的太好,早上也不怎么饿,准备是看完账本再说。
结果盛汐颜不小心把茶水打翻,账本被淋湿,上面很多账目被茶水糊掉,盛汐颜很是懊恼,连忙让伙计拿来干布,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主子,不用急,淋湿就淋湿了,一会我再给您重写一份。”盛书哲拿过干布,一边擦账本一边说道。
盛汐颜很诧异,自己虽然和盛书哲不熟悉,但绝对不是雇佣或者主仆关系,客气点的应该叫自己盛大姑娘,按辈分说,自己比她大一个月,叫声表姐也是对的。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叫自己主子。
“这账本还有备份?”盛汐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