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护国公李茂站出来,将突厥汗王的十八辈儿祖宗骂了一个遍,指着皇帝恨铁不成钢道:“这个时候还封锁什么消息!战略上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既然已经失了先机,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请皇上下旨,老臣愿披甲上阵,大杀四方,保管打得他们娘都认不出来!”
他这话说的还算好听的了,想当年跟敌军在城门口骂战,什么话难听说什么,上到祖宗十八辈儿,下到子孙下黄泉,什么不说!
只要能将敌军将领骂出城,他们就赢了!
皇帝这才如梦初醒,惊觉自己陷入魔障,将当年杀伐果断的气魄拿出来,下令集结了二十万大军,由护国公李茂率领着向西北开拔。
若没些手段,言诚书也作不了皇帝,可自从当上皇帝以后,处处受到掣肘,做事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起来。
李茂一番话说的虽然粗糙,理却是那个理。
他在想,这些年来,他的三个儿子也被他教的平庸,日后朝廷这一大摊子事情……
他揉揉眉心。
眼下,还是担心担心粮草吧。
言诚书单独召见了温忆寒,两人不知道秘密商量了什么。次日,温忆寒抱着一个檀木箱子进宫见驾。
出来皇宫时,脸色不是很好。回府的马车上。
温言小心的观察者祖父的脸色,问道:“皇上跟祖父说了什么?”
他父亲扶不上墙,温忆寒将温言当作接班人培养,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说一嘴,好让他心里有数。
“朝廷对突厥用兵,欠缺粮草,皇上让我想办法。”
能让皇帝开口,先不说朝廷是不是真的没钱,至少是想让温家出些力气,顺便探探温家的虚实。
“那……祖父给了吗?”
闭目养神的温忆寒睁开眼看他一眼,说道,“我将温府上下的一年的账单和开销,以及所剩银两全部交给皇上了。”
温言在分析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
温家富可敌国,而且旁人都知道温家有钱,但是有钱可以,若手握大把粮草的话……
岂不是与谋反无异?
但是若是让皇帝觉得,温家只是有钱,没有别的倚仗的话……说不定会对温家动手。
这个度,很难把握呀……
太多更会引起猜疑,太少,让皇帝觉得你藏私。
“那祖父交了多少钱?。”
温忆寒冷哼一声。
“半个国库。”
足够这次开战用的了。
那皇帝会不会以为温家没有油水,而快速舍弃温家呢?
温言看着祖父欲言又止。
见他能想到这一点上,温忆寒很满意,继续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说道:“放心吧,咱们那位皇上猜忌心重,不会轻易下手的……”
温言点点头,不再说话。马车到正门的角门处直接入府,温言想,还得找个机会劝劝叙傾。
牵扯到政治的婚姻本就不纯粹,让他别把这件事情太当真。
不等他去找,言叙傾已经骑着马,孤身一人上路了,这次他连一个小随从都没带。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第一任未婚妻死的蹊跷,但当时才刚下了小定,大理寺去查的时候,张尚书顾忌着家里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怕闹得太大对女儿名声不好。
此事不了了之。
后来内阁首辅王璨的嫡孙女王清欢出事的时候,车夫一口咬定是因为下雨,路太滑,马车翻到山里,才导致了王姑娘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