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代善冷笑,“证据确凿,连殿下自己都承认了,莫非还想狡辩不成?”
“呵呵,本宫根本就没犯错,何来狡辩一说?”
不等杨代善质疑,王安戏谑笑道:“杨大人大概只看了那些状告信,可惜,却没人告诉你,那些人是因何落到这般下场的。”
“这……”
杨代善语塞,心中不禁一沉。
他还真如王安所说,获得这些状告信件后便如获至宝,以至于忘了去深究事情的起因。
而且就算他真考虑到这点,估计也不太当回事。
以王安臭名远扬的名声,干出这些事,一点都不奇怪。
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
“父皇,儿臣冤枉,这些事,儿臣都可以解释。”
你终于想起来解释了?炎帝腹诽一句,没好气道:“还不快说?”
于是,王安便将那天食为天酒楼里,广惠商会如何仗势欺人,恐吓散户商家,自己又是如何替散户出头的事说了一遍。
“父皇,此事永宁县大部分商家都可以作证,当时为了公平起见,儿臣一直隐瞒身份,不想也学对方一样以势压人,直到……
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广惠商会不服气,不知哪找的关系,找来了城南巡城司的人。
“那个带队的孟都尉,更加猖狂贪财,偏袒广惠商会不说,还威胁恐吓儿臣,儿臣自然不会被吓倒。
“后来,巡城卫就开始向我们动手,儿臣只好让贴身金牌打手郑淳还击,孟都尉不敌,又叫来一队兵马,刚好由前监察御史张征带队,认出儿臣,这才让儿臣消弭一场祸事。
“此事,食为天周围的街坊邻里,都可以为儿臣做证,请父皇明鉴!”
同样一件事,从王安嘴里说出来,和杨代善所言简直大相径庭。
王安一下子就从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恶毒太子,变成了维护弱势群体,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伟光正。
群臣无不大吃一惊,神色惊疑不定。
不是吧,见义勇为?!
这位难道是转性了?
群臣不敢相信。
在他们看来,以王安以前的性格,真遇到商会欺压,恐怕早就亮明身份,两头勒索。
事后再跑到广惠商会重复敲诈,才没有空闲跟杨代善在这里无休止的扯皮。
可他此刻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想是假的。
这里可知金銮殿,太子敢骗大家,难道还敢骗陛下不成?
要知道,这事可并不难查。
杨代善也想到这点,后脑勺冒出一颗冷汗,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陛下,这不过是殿下的一面之词,他毕竟是当事人……”
杨代善还想辩解,就被王安打断:“当事人怎么了,当事人就不能自证清白?只能听你们在这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殿下可别信口开河!”杨代善板起一张死人。
“好,你说本宫信口开河,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王安才懒得和他争论:“我们现在就请父皇派人去调查,若是本宫有半点虚言,立刻当众给你道歉,主动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