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有心机,自己爽了不说,还让权月和权夫人都满意了。
谁都知道这杯子不过是佣人用来欺负权意的借口,权意知道吗,她知道,以前的权月知道吗,她也知道。
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只不过以前的权月全都选择了忽视,她并不在乎东西到底是谁的,她只高兴于又看到了权意被欺负的场面。
今天,是权月第一次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插手了这类事。
佣人吓得瑟瑟发抖,权意低着头,悄悄地看向权月,没想到正好权月也在看她,两人视线相撞,权意吓得一抖,赶紧低头。
权月耸耸肩,觉得有趣,突然俯身,将跪在地上的佣人给搀扶了起来,佣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只是她这个谢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啪”的一声,佣人脸一偏,瞳孔紧缩,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刺痛的脸。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谁也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厨子,不敢回头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这响亮的巴掌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打蛋器给扔了。
厨房内一片寂静,权月甩了甩手,勾唇,“脸皮厚就是不一样哈,打人的反倒疼的不得了。”
佣人的脸五指清晰可见,与权意肿起的侧脸倒是十分登对,明明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个,但道歉的,却还是那个佣人,刚站起的她又赶紧跪了下来,双手撑地,脑袋低的死死的,“对不起大大小姐,是我脸皮厚,疼了你的手。”
“倒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权月语含讽刺,目光落在权意身上,单手将她提了起来,“好歹是权家的小姐,唯唯诺诺的简直丢脸。”
权月以前从不肯主动接近权意,她总受嫌弃权意身上自带一股子穷酸气,要是不小心碰到,总会大发雷霆对她好一顿训斥。
今日突然主动接触,吓得权意魂儿都快没了,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对不起姐……大小姐。”
权意不敢叫权月姐姐,因为权月不允许自己有这么一个“杂种”妹妹,虽然她们的确有血缘关系,但她对这家人的称呼从来都是大小姐,夫人,偶尔会叫权仁一声爸,更多的时候还是叫的先生。
“你做错什么了,要和我道歉?”
“我……”
权意本想说自己不应该打碎你的杯子,但想起了权月刚才训斥佣人的话,又悄无声息的将这话咽回了肚子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来她也是真的被欺负惯了,遇到什么事下意识就是对不起,问她做错了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这已经不是善良了,也不是软弱了,照权月来看,这就是脑瘫。
虽然权月和权夫人对她不好,但权仁对她还是不错的,但凡她向权仁告一告状,权仁就算不管权月,也会管管这些无法无天的佣人。
但很遗憾,权意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这种人已经卑微到骨子里了,还真不好改变。
权月顿时有些头疼,“你来厨房干什么的?”
“不,不干什么。”
“哟呵,胆子挺大啊,敢对着我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