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经历了一阵惊吓之后,木兮之似乎也无暇顾及这些虚的,只是听到了声音,他已然觉得足够。
“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权月把解忧花放到了桌上,此时的解忧花因为被摘下又被踩了根茎的缘故,已经蔫儿的不成样子,奄奄一息的耷拉着花瓣,似乎下一秒就要完全枯萎。
木兮之只是听到声音朝着桌边看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后怕一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
“怎么可能啊。”
木兮之看不到,此刻权月的脸色并不好,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疼痛,沼泽的气味太刺激难闻,所以掩盖住了她身上的血腥气。
实际上,权月也不知道她后背已经裂到了什么程度,她唯一知道的是即便到了现在,那地方也没有一点消停的在流血。
长时间流逝的血液和已经消耗殆尽的体力让她有些难以支撑,但似乎是为了不让木兮之担心,权月仍强打起精神,声音稍稍有些抖,但不仔细听,根本无法从声音想象出她现在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色。
“我是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月亮是也,一个小小的雷阵雨,还能把我给淋死不成?”
“可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土匪头头还好,因为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木板上,没怎么接触过沼泽里的脏东西,被甩到岸上后大雨又冲掉了他身上仅剩的那点泥,所以比起臭味,身上的泥土气息更重一些。
而权月不一样,她从沼泽里爬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周围也没有干净的水给她洗洗,她又得忙着回来不让土匪头头说一些不该说的,浑身都是脏泥,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哦,这个啊。”权月淡定的扯着谎,“因为与太大,路又不好走,我脚一滑,就掉进臭水沟里了啊。”
木兮之:“……”
谢谢,已经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可他说,你……”
剩下的话木兮之没有说完,但摆明了就是在说土匪头头说权月已经死了这件事。
此时的土匪头头已经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一张脸因为憋气涨的青一片紫一片,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吓得尿了裤子。
权月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却吓得他突感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迎接他的,是阎罗殿的十八般酷刑。
生理泪水不要命似的往眼眶外淌,土匪头头吓到连求饶都不敢了,嘴唇毫无血色,木然的瞪着眼。
“他和你说笑呢。”
权月忽的出声,土匪头头一下被拉回现实,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听权月继续道:“其实这是我的主意,我就是想看看若是你听到我出事的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就特意让他先我两步回来,自己在外悄悄观察,但后来我一想,这么做实在太幼稚了,万一你不心疼我该多难受啊,可万一你心疼的要命我看见了也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