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公虎问蒲无伤道:“既然魁隗氏行事如此天怒人怨,不知神农氏此时作何计议呢?”
蒲无伤道:“事实上,魁隗氏统治中原后,并没有中断过对三皇后人的迫害,祖师神农和族人节节败退,眼见危在旦夕。
“正在此时,一场大瘟疫降临到中原大地,人畜死伤殆尽、寸草不生,灵山十巫即便巫术神通广大,面对此恶疾也是一筹莫展。
“所幸,祖师神农氏尝尽百草,最终找到解毒之物,名之曰‘茶’,族人得以从瘟疫中幸存。此消彼长之中,凭借这个机会,祖师神农氏一举消灭了魁隗氏,一统中原各部落,灵山十巫被驱逐,魁隗氏的余孽也从此销声匿迹。”
“建立丰功伟业之后,祖师神农氏自认为德不配称皇,谢绝了百姓对他‘农皇’的尊称,而是选择继承了炎帝的称号,后人即称神农氏炎帝,此为第三世代的炎帝。
“后来祖师神农氏息兵安民,教授五谷种植,潜心编撰药典传世,体察百草寒、温、平、热之药性,辨别百草之间君、臣、佐、使之关联。可惜尝到‘断肠草’后,不治离世,直到炎帝之位传了七世,到了末代炎帝榆罔手里,同轩辕黄帝共称‘炎黄’,这就是后事了。”
召公虎抚掌道:“神农氏炎帝可谓是姜姓始祖,而轩辕氏黄帝则是姬姓始祖,华夏族中,多为姬、姜二姓之后,即炎黄子孙之所谓也。”
程伯休父倒是更关心鬼方之事,问道:“那魁隗氏的后代怎么组成鬼方的势力呢?”
蒲无伤道:“《神农治世经》中关于魁隗氏的记载到此戛然而止,其后的大部分内容已经散佚,直到经中再次又出现了鬼方国的记载,已是夏末商初之时。”
赵札道:“此段记载与神农之时已隔近千年?”
蒲无伤道:“这也是无伤惊奇的地方,祖师神农仙逝之后,关于中原历史的记载并没有戛然而止,想必是祖师神农的后人添加上去的。只不过这些记载非常简略,不知何人所作,至今琢磨不透。”
召公虎道:“但说无妨。”
蒲无伤道:“大禹治水受了帝舜的禅让,大禹死后把帝位传给了儿子启,开创了夏朝。数百年后,到了夏朝逐渐衰微之际,北方突然出现了强大的鬼方国,他们神出鬼没,无人知道他们具体的方位。
“鬼方人居无定所,当时有人说他们在西北高地,有人说他们出现在河套草原,还有人说在北方茫茫大漠。如此推断,鬼方应该是一个杂游裂和农耕于一体的部落。”
召公虎道:“前日,赵氏贤侄说赤狄人多有传说,鬼方人并没有部落首领?”
蒲无伤道:“此言非虚。鬼方人历来没有部落领袖,而是用鬼婴代为执政,由左右大鬼巫为其辅佐。所谓鬼婴,《神农治世经》中的描述语焉不详,大概就是每隔十有三年,鬼方部落中就会有几个生而能言的婴儿诞生,他们便是鬼婴的人选。”
“生而能言?”众人有些难以理解。
蒲无伤笑道:“这还远不是最邪性的,这些生来有异象的婴儿会被扔进骷髅阵之中,以定其生死。所谓骷髅阵,是部落所有人家各出一具死尸骷髅,让这些婴孩在尸气中浸泡七天七夜。
“七天之后,往往只有一个婴孩能存活,他不仅不受尸毒所侵,反而因为日夜汲取尸气而日益精神,存活的这一婴孩便是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