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秦婠转过头来看向那妇人,淡淡问道:“哦?可我听说这海棠坊开了也有十多年了,从未发生过烂脸之事。”
“以前没有,可不代表现在没有。”
妇人看着秦婠道:“小娘子你是不知道,我女儿就是用了他们家新上的胭脂,这才烂了脸!”
说到这里,她又嚎了起来:“我可怜的闺女哦,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就这么给毁了呀,这海棠坊,简直就是个吃人坊,毁人坊啊!”
她这么一嚎,围观的群众顿时正义感和同情心爆棚。
“小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了,这脸毁了,以后可怎么办哦。”
“是啊,看来这海棠坊的东西,当真是买不得,亏的搞了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这海棠坊可真是黑心肝。”
秦婠静静的看着妇人表演,从古至今这碰瓷的,栽赃陷害的都是一个套路,还能不能有点新鲜了?
那妇人嚎了半天,见秦婠不为所动,不由就渐渐停了下来。
她正要再说上几句,就见秦婠转身对海棠坊掌柜的道:“贵铺子出了这样的大事,怎的不去报官?”
掌柜的被她这话问懵了:“报……报官?”
“对啊。”
秦婠淡淡道:“这妇人一看就是来闹事的,她说她的闺女被毁了脸,可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空口无凭就肆意诋毁,你不报官,就任凭她凭空捏造往海棠坊泼脏水不成?”
古人还真没几个有什么维权意识,而且天生对报官这事有一定的抵触,听得这话之后,那掌柜的非但没有同意,反而道:“这……这点小事,惊动官府不好吧?”
那妇人本来被秦婠唬了一跳,听得掌柜的这么说后,顿时就来了劲:“大伙评评理,这小娘子说我诬陷这海棠坊,若我当真是诬陷,这掌柜的能这般心虚么?”
她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清醒的群众,又被扇动了起来,纷纷说着海棠坊是做贼心虚了。
掌柜的急了一头汗,连连说自己没有,可这时候群众已经先入为主了,哪里还能听的进他的解释。
秦婠瞧着那掌柜的也是一脸失望,她明白这些打工人息事宁人的心情,可如这掌柜一般,一点血性都没有,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朝那掌柜的道:“铺子里每卖出一样东西,都有登记在册的吧,既然这妇人说是在你铺子上买的,拿册子对上一对不就知道了?”
掌柜的有些犯难,册子是有,可今日出货实在太多,他也是只登记了品类数量,着重点都在会员上了,哪里能对出准确的散货出售量来?
他这样,就越是坐实了众人理解的,做贼心虚。
那妇人又在嚎了,不停扇动着围观群众的情绪。
秦婠对那妇人道:“这样吧,我让海棠坊的伙计,将坊里的胭脂都拿出来,你告诉我,你闺女买的是哪件好了,你着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的,空口无凭要旁人怎么信你的话?”
“这还用信么?这掌柜做贼心虚的样子,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