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转播室的门,也不去理会楼下传来的尸嚎声,拉一张沙发椅,坐下伸出两腿,搭在窗户上,望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神游天际,不知所以。
四百多米的高空,温度比地面降了几度,高空强风灌进来,扫得一地都是纸张报纸。
我打个冷战,起来关上窗户,躺在一张长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之中,忽听咔一声轻响,我立马清醒过来——末日之中没有安全感,不管在哪儿,都不敢睡得太死。
我睁开眼睛,窗外夜空深蓝,明月皎洁,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转播室面积不小,大约有六七百个平方,各种仪器和设备遮挡了视线,但我睡前曾仔细搜查过,室内并没有丧尸。
我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咔的一下,又是一声轻响。
这一下我听得明明白白,响声并不是从门外传进来的,立马警觉起来,在室内巡查。
环绕转播室,一圈都是落地窗户,月光又明,我虽然没有按亮头上的头灯,室内的情形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忽见窗外一张男人的马脸,紧紧贴在玻璃上,一只手牢牢抠着窗沿,另一只手拿着武器,正想要撬开窗户。
我猛然看见窗外人脸,吓了一大跳,随即心想:“幸亏自己睡前关上了窗户,要不这人进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指着马脸,厉声喊问:“你是谁?”
四百多米的高空,强风劲急,马脸稍一失手,肯定是粉身碎骨的后果,他如此冒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脸用手上的武器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摇摇头,意思是说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打开窗框上的月牙锁,把窗户只推开半尺,又按下锁扣,问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马脸一对三角眼,占不了脸上多大面积,鼻子又平,以至于整张脸看起来,像块白板,大约三十六七的年龄。
他大刺刺地说道:“开窗,让我进去。”
我哼一声:“不行,先说你是谁,想进来干什么?不然我就下手了。”
马脸一瞪眼,大声说:“你管我是谁?我给你明说了,我要你身上那封信,你最好乖乖的交给我,否则,哼哼……”
他站在窗外,只要一失手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但说话还这样凶恶,真是蛮横到了极点。
“什么信?”
“别装蒜了,那人给你的信。”
我冷笑一声,突然想到一事,说道:“旋转餐厅堵住楼口的柜子,是你挪开的是不是?”
马脸直认不讳地说:“不错,是我挪开的,你要不给我信,下场和他们一样。”
我又问:“昨晚和我通话的是你?”
马脸一怔:“什么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