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小云分析谁是凶手。
我沉吟一会儿说:“陈格、王冬、刘易斯也不像凶手。”
胡小云突然阴恻恻地说:“你干嘛不怀疑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随即摇摇头:“不会是你,莫非真是苏展不成?自从我们丢下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死过人了。”
胡小云突然打个哈欠:“小强,睡吧,下半夜是我和你守夜呢。”
……
第二天天亮,刘易斯、陈格和王冬又忙了一上午,中午陈格兴高采烈地宣布,冷凝器疏通了!
大家一起拍手,都欢呼起来。
陈格接着说:“不过,刘易斯的意思,速度还是不能提升,最高时速还是像以前一样,最多达到十五公里。”
郑至清说:“慢就慢点吧,安全第一。”
除了卓慧娜和明寒急着要赶到莽山,大家也不觉得车速像蜗牛又有什么。
杜明哲甚至表示:速度越慢越好,反正走到哪儿都是死气沉沉,又着什么急呢?
我相信,大部分人和杜明哲一样的心态。
所以,当陈格接着说:为了预防冷凝器再次堵塞,火车中午也要停上一个小时左右,让冷凝器和锅炉降温的时候,大部分人还露出了一丝窃喜。
哐当哐当……
老掉牙的蒸汽机又开始行驶了。
如果按郑至清所说,载着十三个人火车是死亡列车,那么我们的旅途,无疑是一趟死亡之旅。
这天上午,前方铁路和另一条铁路交叉了,刘易斯停下火车,不知道该走哪条道。
我跳下绿皮火车,见两道铁路交叉的地方,有所很小的平房,是铁路养护道班房。
我扳过道岔,换向老沪昆线,朝刘易斯挥挥手:“继续前进。”随后等车头过去,我快跑几步跳上了第一节车厢。
张昌兵站在车门口,拉了我一把。
我顺口说了声谢谢,回到胡小云身边坐下。隔着过道,明寒说:“他还转性了,懂得帮助人了。”
我说:“人都会变的嘛。”
胡小云嘻嘻一笑:“那你有没有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说:“别给我扯,你也变了。”
胡小云说:“我怎么变了?”
我说:“越来越嚣张了。”
胡小云鬼鬼地笑了起来。
仿佛大地燃烧了起来!
胡小云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说:“我不喜欢。”
我说:“为什么?”
胡小云说:“除了红土,还是红土,搞得我都产生了错觉,觉得我们始终原地未动。”
我说:“小孩子说话。”
胡小云说:“无边无际的,让人绝望。”
明寒突然说:“真正让人绝望的,其实是看不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