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我把幼犬放在火炉旁边,拿先前打开的牛肉罐头喂它,幼犬已经断奶,张嘴大嚼,吃得嗒嗒有声,吃完了一罐,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我揉揉幼犬的脑袋,笑了起来:“你这小东西倒是挺能吃的。”又开了一罐喂它,幼犬大口吃完,这才满意地趴在我的脚边,把头放在两条前腿上,睡了过去。
我把幼犬抱在膝盖上,见它通体黑毛,只有鼻子上方长出一撮白毛,最奇特的是,这一撮白毛形似闪电,我心念一动:“就叫你闪电吧!”
严冬萧瑟,树都秃了,徒留灰棕色的树杈刺向天空,干巴巴的躯壳,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没有情感和思想。
不过在温暖的屋子里,我和闪电的日子倒也颇为舒适。
只是太舒适了,也会让人感到腻烦,这时候,我就会抱着闪电去屋外溜达。
但这家伙很是贪图安逸,只要我一松手,它就用四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往屋里逃,不肯在室外多呆哪怕一秒。
我再把它抱出屋子,它又接着往回逃,一人一狗,乐此不疲,直到严寒呛得我嗓子发痛,手指僵硬无法屈伸,我才把闪电抱在膝盖上,烤火取暖。
这时候,我身上往往还没有暖和过来,闪电又抓挠着背包,要吃食了。
有一次,它最喜欢的牛肉罐头没了,闪电呆了一阵,忽而拉起我的裤管往门外走。
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缩手缩脚地跟了出去,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小东西竟然把我带到了运兵车前!
我大是惊讶,又感到欣慰无比,我只带闪电去运兵车拿过两次食物,这小家伙就记住了,嘿嘿,闪电的智商不容小觑啊!
又有一次,闪电往回跑的时候,我藏在一间屋子里,它回头没有看见我,竟也知道顺着脚印找来了。
还有一次,闪电一头撞上了一只丧尸,它没有汪汪乱叫,而是呲牙咧嘴地后退,似乎天生知道,丧尸是危险的东西,打不赢,最好离得远远的。
这样的事儿,不胜枚举。
有一句老话,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远吗?不知不觉间,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寒冬已经过去了。
这一天,我望着镇外远山的点点翠绿,再低头看看脚边胖乎乎的闪电,说道:
“闪电,你小子养了一个冬天的膘,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了,走,上山打猎去!”
高加索犬生长迅猛,这时候,闪电的块头,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成年大犬,人立起来,两只前爪已经够到了我的胸口。
闪电似乎听懂了,抢先跳上了运兵车,我开车一溜烟的出了小镇,直奔山脚。
春和日暖,注定是打猎的好天气,我和闪电还没有来到山脚,公路边的乱草丛里,突然就窜出了一群山羊,斜刺里逃向一片树林。
“快!别让羊儿逃了!”我一脚急刹跳下车来,带着闪电往前追。
这群山羊大概以前是为人饲养,逃逃停停,不怎么畏惧人,不过三年独自生活下来,野性已然恢复得十足,我撒丫子狂奔,也撵不上它们。
这时候,在我眼里胖乎乎的闪电,速度竟然快得惊人,不仅如此,它还极富谋略兵法,迂回兜头拦截住羊群后,再往回赶。
高加索犬的祖先,就是牧羊犬,我心想:“闪电的迂回战术,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使然吧。”
一转念间,羊群已经奔到身前,我突突突地一梭子扫去,登时打死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