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酒瓶，仔细看了看瓶盖，封口严密，并没有什么异样，说道：“酒塞要用开瓶器才能打开。”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打开了红酒。
周丹接过酒瓶，倒满了两个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高脚杯，端起一杯说：“干杯！”
这时再昂贵的红酒，我也没有心思喝，冷冷地说：“周丹，你别装了，告诉我其他人还有闪电，都在哪儿？”
周丹笑容不变，带着祈求的语气说：“专心陪我喝酒，好吗？”
我说：“你觉得，我喝得下吗？”
周丹说：“喝完了酒，我就告诉你小微和闪电在哪儿。”
我端起高脚酒杯，叮铃一声，两只酒杯一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告诉我……”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高松原、游鸿明，李大奎都是你杀的，是不是？”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好吗？”周丹淡淡一笑，“喝酒！”
她喝完杯中之酒，看向我手里的酒杯，我看她眼神哀怨，“不喝”两个字又怎么能说得出口，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周丹重新斟酒，这次只倒了杯子的一半多，见我有些失神，笑道：“你放心好了，小微和闪电都好好的。”
我见她神情不像在撒谎，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又想：“她看起来这样娇弱，比柳小微还矮了半头，柳小微也就罢了，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搞定凶猛的闪电？”
周丹端着起酒杯，微笑道：“干杯。”但这次不再一饮而尽，只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摇晃着酒杯里暗红的酒液，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我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心想一定得沉下气来，慢慢套问出柳小微、陈如雪，还有闪电的下落。
只听周丹幽幽地说：“我从小听话，在父母和老师的眼里，就是个乖乖女。”
我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周丹接着说：“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就因为我特别爱干净，我并不受待见，灾难前是这样，灾难后也是这样……”
我打断周丹的话：“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周丹淡淡一笑，突然大声说：“因为我受够了，我不想老田的命运，也落到我的头上。”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想人孤独的时候害怕孤独，可聚在一起，又要相互倾侧，黑羊效应，就是打不破的魔咒。
周丹说：“你觉得我很坏，甚至丧心病狂吗？”
我摇摇头。
周丹有些出乎意料，追问：“为什么？”
我淡淡地道：“其实这个世界的灵魂，都是不人不鬼的东西，真正追究起来，谁都无法看。”
周丹听我这么一说，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说道：“你……很好。”
我又摇头：“我也没有什么好。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周丹幽幽地叹了口气，半饷，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