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明瑞。”
陆庚年正襟危坐,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叫她时,是连名带姓的喊,生疏僵硬。
陆卿凌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温和顺从。
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父亲这是哪儿的话,他陆明瑞什么时候放出来,与我何干?”
老太太这会儿也不发话了,但凡是有关于陆明瑞的事情,她都会格外的关心。
“哼!”
陆庚年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她的鼻子怒喝:“你最好别蹬鼻子上脸!”
“晋王是偏向你,但你现在还是将军府的人,就必须得听我的话!”
“你现在立马去监察寮,告诉他们,那天的事情就是一场误会,一家人哪有什么要死要活的仇怨。”
“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儿吗?”
陆卿凌嘴皮子一掀:“不能。”
“你……”
“要是想要他活着,也不是不可以。”她瞟了一眼正要发怒的陆庚年,慢条斯理的说着。
陆庚年又将那口怒火给吞了下来。
“你说。”
“我要我娘当初的嫁妆。”
“你说什么?”陆庚年当即就跳了起来。
“我娘当初那丰厚的嫁妆,原本有一些是留给我的,如今我却一个子儿也没瞧见。”
“父亲该不会脸厚到连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也要吞吧。”
她这人说话就是这样,偶尔指桑骂槐,偶尔直来直去,气得你满心满肺都疼。
“还是在父亲的眼里,陆明瑞的命,要比我娘的嫁妆值钱?”陆卿凌嘲讽的话说的让人难受。
老太太可是心知肚明那嫁妆都去哪儿了。
当初为了发家,那些钱都用去给陆庚年铺路去了,哪里还拿的出来啊。
“当初我外公给的那些良田房契地契,还有一些铺子,将军府一直还经营着。”
“娘虽然死了,但契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这些东西,也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东陵向来就有规定,契约上写的谁的名,东西就归谁,若契约主人死了,便归唯一血亲所有,旁人是无权继承的。
就算是丈夫也没有权利,除非契约者无儿无女。
“卿凌丫头,这些东西,的确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当你父亲当年为了将军府,也花了不少……”
“花了的部分我就不计较了,只需要把还存在的给我就可以了。”
尚书府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陆家的。
原主外公一家是怎么死的,陆庚年心知肚明。
连发妻都能杀害,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这些年将军府靠着她母亲留下来的良田地契,以及铺子作坊一类的,挣的钱也不在少数。
长公主的嫁妆,将军府自然是不敢用的,那都是皇帝赏赐的,他们平民出身,又是在天子眼下。
在古代,男人若是用女人的嫁妆补贴家用的话,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