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
一声清朗的男声,舞姬“扑棱”一下子,从地上纵了起来,
“火凤,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慕容骥用手点指,满面无奈,火凤裹上外敞,哆哆嗦嗦的上前,朝二人一拱手,
“参见殿下、慕容大哥。”
赵宗奕瞧见他这张妩媚的容貌,便怒火中烧,抬手又要打,
“你这臭小子,扮什么不好…非要…扮个舞姬!”
火凤闪到一边,坏笑道,
“巧合巧合,我正思量现身之法,便赶上武胜在府内煞费苦心给殿下准备这份厚礼,哈哈哈哈哈,殿下果真对南舍公主一往情深,一般的庸脂俗粉皆入不得眼。”
此话一出,二人皆面露尬色,赵宗奕上前扯住了火凤的衣领,气急败坏道,
“臭小子,你可知你这一闹,给本王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饶命饶命啊,殿下…” 火凤讨好道,
“我这也是看那武胜当街欺辱百姓,心中愤怒,才根去平王府想探探此人虚实,好…好回来向殿下禀告。”
“好啊——你小子那一日便已到宛城?不立刻来本王这里复命,更该罚。”赵宗奕朗目一瞪,将火凤身子一推,紧接着一记猛拳直击他的胸口。
“哎呀…” 火凤挥臂抵挡,身形一晃,蹿到了慕容骥身后,用娇柔的女声,央求道,
“慕容将军…慕容将军…快,帮奴家求求情。”
慕容骥侧身,注视着他楚楚可怜的俏脸,面有怜爱,忽的双目微眯,猛然抬掌直朝火凤的脖颈削去,
火凤缩颈藏头,身形一纵落在了石室另一端的书案上,单膝跪拜,拱手笑道,
“不玩了,不玩了,二位哥哥,火凤还有要事回禀呢,这么打来斗去的,岂不要误了军机。”
哼,赵宗奕眸色一沉,冷冷言道,
“绳曲可有消息?”
“哎…”火凤纵身形下了书案,
“我师傅早有言,舞刀弄剑之流,俗不可奈…哎…真想不到,就这么一把绳曲剑,直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哎…”
他神色愈发暗淡,无奈叹道,
“害我游了这一大圈,得到的消息大多是那些江湖鼠辈的妄语谬言,哎…只有三条线索…尚算有可信之处…”
“哦?你都查不到实情?”慕容骥语气惊讶。
“绳曲,乃上古之神刃,传有百年,与其齐名的还有,宝刀凛天,短剑龙鳞,这两件啊,想来更是不知踪迹,无处可寻。绳曲,薄若蝉翼又坚如磐石,如灵蛇之尾,回旋萦绕,能御此剑之人,定是世间绝等的高手,能接到慕容大哥的箭,也就不足为奇了。”火凤煞有介事的吟着。
“可知是何人?”
黑衣人那对冰冷的眸子,又浮现在慕容骥眼前,杀气,如麻。
“三个可能。”火凤道,
“其一,诸夏以东有一神秘部落,名为鲲,传说百年以前,其长老得绳曲,奉为部落神器。后鲲被诸夏灭,绳曲当落于诸夏皇族之手。”
“诸夏?”
“我想,绳曲已不在诸夏人手上,而是…大梁。”火凤笃定。
“大梁?”赵宗奕疑虑着。
“殿下,大梁曾于诸夏在虎威岭恶战一场,梁帝大胜,斩夏王次子于马下,绳曲当归于他处。只是…大梁被君主挥军覆灭,已有二十余年,绳曲下落,众说纷纭,有传言道梁帝为救其幼子,暴尸荒野,绳曲随幼子跌落万丈悬崖,无迹可寻。亦有人说,战乱之时,绳曲被大梁一名叫卢达的将军窃走,隐姓埋名,藏于世间。还有,那便是…灵隐宫。”
“灵隐宫?南舍?”赵宗奕顿时有些急切。
火凤面露鄙夷之色,摆摆手,
“这灵隐宫,也是倒霉,世人愚笨,但凡有解不开,寻不到的人或事,皆归咎给灵隐宫。哎…有人说,灵隐宫便是用这绳曲悄无声息的割断人的喉咙,放血去喂冤孽,可笑,可笑至极。”
赵宗奕负着双手,缓踱脚步,良久才慢慢吟道,
“大梁…柴家…柴…”
他瞬时心头一紧,步伐骤然止住。
“殿下?可想到什么?”
慕容骥紧赶几步,神色凝重。
“不,没什么。”他眼眸深邃,微笑道,
“本王只是想,那大梁的幼主,若尚在人间,当与你我年纪相当哪。”
“跌落万丈悬崖,恐怕难以生还。”
慕容骥沉言。
赵宗奕沉默一会,又朝火凤问道。
“臭小子,还有何事要报?”
火凤坏坏一笑,
“殿下,是还有事,此事对殿下而言,恐比那黑衣人要棘手的多啊。”
“故弄玄虚,速速讲来。”
“南舍公主…苏韵锦…”
“什么?关锦儿何事?”赵宗奕快步来到火凤身旁,
“殿下莫急,如今的南舍公主苏韵锦,本姓段,其父段隆乃是南舍小城天水的一名守将。而如今…”
火凤娥眉高挑,神色异样的幽幽语道,
“已贵为南唐新君。”
“什么!可是实言?”
赵宗奕面色徒然大变,目光惊讶的直瞪着火凤,身旁的慕容骥亦是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想来,不出几日,边关必会有信来报。”
赵宗奕剑眉缓缓蹙紧,如星的眼眸霎时间染上了迷而不透的薄雾。
“小小的一名守将,竟登基为帝,其中必有蹊跷…”慕容骥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
火凤一笑,
“不就是弑君篡位吗,有何不可说,殿下心中又怎会不知…”
赵宗奕看了看二人,示意火凤继续说,
“登基那一日,段隆在大殿之上,搭架了一口油锅…真真的在文武群臣面前,炸了当朝骂殿的护国老将岑麟…”
火凤一瘪嘴,抖了抖身子。
“哼,逆臣贼子,才会此般歹毒,灭绝人性。”慕容骥忿忿道。
“可怜那岑麟对南舍国君赤胆忠心,哎…” 火凤垂眸,又语道
“段隆登基之后,怪事连连,听闻其用膳饮茶都要数人轮流尝过几番,才进食。平日除了上朝,决不踏出宫门一步,更甚的是,下令夜晚不准点灯,皇城之中漆黑一片。”
赵宗奕面色如水,沉静地听,慕容骥则一脸鄙夷,
“心术不正,草木皆兵。想来南舍国君便是被这贼人以毒所害。”
“啊,还有一事,”
火凤神色更加诡异,
“朝中有一名御医姓卫,乃是太医总管,卫家世代为医,在朝中颇有威望。我听闻,几日前的一个雷雨夜,从卫府中传出了一声声的凄惨的哀嚎,待到天明,硕大的院落便成了座空宅,卫家人、丫鬟、侍从整整四十七口人,全部消失了…”
火凤说着说着,不自觉的裹紧了肩上的外敞,俏丽的面颊,已然惨白如纸。
“好了…你且回去休息。”
赵宗奕沉叹一声,
“明日再来见本王,记得,换一身顺眼的装扮,给本王少惹麻烦。”
“是!”火凤恭敬下拜,随慕容骥一起离开。
这暗沉而冰冷的石室中,只剩翌王赵宗奕,他久久伫立,烛火轻摇,映着他阴郁如霾的面颊庞…喜欢宿命情缘悬作尘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宿命情缘悬作尘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