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歌回到苏家的时候,苏家几乎都被搬空,连个像样的椅子都不剩。
一向注重礼仪的刘氏坐在长廊边石凳上,神色恍惚,头上连个金钗都没有,大概因为精神头不济,乍然看来和普通农妇没区别。
苏沐歌心瞬间空落,知道自己这货惹大了。
“母亲……”
苏沐歌小心翼翼走过去,想把刘氏搀扶起来,刘氏闻声抬头,目光空洞了好一会儿。
苏沐歌原以为刘氏会骂自己,可刘氏迟钝看她,认出是苏沐歌后,未语先流泪,“你去哪了啊?”
声音不高,尾音颤抖,隐含担忧。
“我,我去容家,求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我去后院找你,看见摘星穿着你的衣服,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又不敢任何人说,我怕人家举报你违反圣旨,你怎么私自出去了啊。”
苏沐歌愧疚低头,“都是我的错。”
刘氏举起手想打,最终没落下去,只一直用帕子抹泪。
苏家被搬的彻底,苏沐歌和刘氏说了会话,安慰了刘氏片刻,又匆匆回到自己屋子,刚一进门,就发现衣柜凌乱倒在地上,连衣服上金丝线都被剪断抽走,摘星低头默默无闻,正在打扫碎瓷,土块。
这情况,岂是狼藉可以形容的。
“摘星。”
苏沐歌打量眼周围,“他们都搬完了吗?碧落呢?”
“她?不知道,碧落一贯胆子小,应该在别处吧。”摘星红着眼眶,“小姐你要吃什么吗?厨房有……应该有些米粥。”摘星似乎刚哭过,鼻音有些重,一直不敢正脸看苏沐歌。
“不饿,没事的。那个奸细的事,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吗?”
“摘星不知,都是容公子在打理的,后来那乐姬的确如小姐猜想,想自杀,后来被公子拦了下来,这才勉强还咱们家一个清白,可惜,可惜罪名到底是有的,小姐也不要太自责了,这样事,谁都不会料到。”
“摘星你为何一直低头说话?”
苏沐歌走上前,摘星又试图躲开,却被苏沐歌伸手抬起下巴。
低头一瞧,摘星脸颊通红,显然被人掌掴过。
“这怎么回事。”
“小姐别问了,奴婢应得的。”
大厦将倾安有完卵,摘星应该是护着家里时被打的。
苏沐歌觉得心疼,可此刻也是无能为力。
“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