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苏沐歌和摘星面面相觑,撩开车帘向外悄悄瞄一眼,竟然是侍卫拿着长矛将车厢团团围住。
苏沐歌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顿时缩回手,心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要不是谋逆都对不起这阵容。
可将来篡位之人,一直和自己在桃山啊。
思前想后,苏沐歌到底探头看了一眼后面车厢,侍卫用长矛指着她。
“退回去!”
“大哥,我的丫鬟上午吃了巴豆,现在车厢里好臭啊。”
苏沐歌扇了扇鼻子深深呼吸,借机朝后面车队看去,隐约见载着容景和秦逸的马车掉了头。
那带头押人的侍卫对容景颇为尊敬,板正站在容景马车前,容景撩开车帘一角,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容景离开后,车队在街上停了半日,苏沐歌所在的马车,也回了苏家。
一入苏府,同样是水泄不通,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将苏家围成个密不透风的大铁桶。
苏沐歌一进院,便见刘氏哭天抢地,抹着眼泪拉着苏沐歌的手说苏家要完了。
苏沐歌知道刘氏一介闺中妇人,不能知道官家的事,便扭头看向一边唉声叹气的父亲。
“父亲。”
“回来啦,回来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
苏升海一捋胡子,“是储君出了事,你一个姑娘家,不必知道那么多。”
这话说的,性命攸关的事我当然要知道,死刑犯也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储君能出什么事?”苏沐歌穷追不舍,“大皇子不是已经跟了皇后娘娘吗。”
德妃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动储君的根基。
苏沐歌知道苏升海疼爱自己,但毕竟自己之前草包形象深入人心,他也不想和自己浪费口舌也是应该的。
犹豫片刻,苏沐歌决定换个角度攻克问题。
“父亲,再怎么说我在德妃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的,您跟我讲讲。指不定就有了办法呢?”
苏沐歌不说还好,一提起德妃,苏升海更是面露愁容,“要不是和德妃娘娘走得近,这次苏家也不会受此牵连。”
苏升海说话时,若有似无瞟了一眼兰叶阁,“五殿下是个祸根哪。”
“和五殿下有关?可他一直和我们在桃山治理瘟疫来着。”
“哼。”苏升海撇嘴,“说起来你跟容公子千里去桃山,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吗?那五殿下好端端的,为何也要跟去。”
“是容景的意思啊。”
苏升海向天空拱了拱手,“陛下早已查明,这次瘟疫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苏沐歌愣住,“就算是人祸,也不可能是五殿下做的吧?他在桃山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谓苦劳,不还是为了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苏升海气的拂袖,找了一块花坛不顾形象坐下,“你还记得年节时程国使者来贺吗?那个山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