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嫌疑人,抬起头来。”
苏沐歌啜一口茶,“说一下十三日晚,你人在哪,都在干什么,有谁能证明。”
那瘦弱家丁颤巍巍抬头,“回大小姐的话,别说是十三日了,就是这来了苏府三年,小人也没轻易出府去,值完夜就回房歇了,值夜的都可证明。”
“社畜啊,理解理解。”苏沐歌拿着茶盖摆了摆手,“下一个。”
“回小姐,十三日晚小人有些存银,便在角门溜出去,会面了家人,把银子送了出去。”
“顾家好男人,下一个。”
“小人……”
“胡闹!”
刘氏大步走来,打断家丁自述,跟着气冲冲瞪苏沐歌一眼,“你是要把苏府都掀过来吗?好端端千金小姐不做,学人断案,你女工可学完了?你的琴学会了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让母亲省点心!”
刘氏一开始满腹怒气,到后来竟开始有点委屈,越说越觉得苏沐歌不称心,自己手把手养大的丫头,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
苏沐歌听得心惊肉跳,但毫无悔过之意。
“母亲,火气大伤人,快喝口茶。”
“你为了流月那个死丫头,把苏家的脸都丢尽了!”刘氏一把推开摘星捧来的茶盏,茶汤溢出,烫红了摘星手背,苏沐歌心疼皱眉,想要起身查看,摘星忙摇了摇头。
小丫头不做声低头退下。
苏沐歌按在桌边的手不觉收紧,“丢脸的不是我,不是流月,而是那个检点的男人,他就应该被阉了!”苏沐歌右手成剪刀状,咔嚓两下,刘氏愕然瞪大双眼。
“你浑说些什么!来人,把这些家丁都打发出去!”
“不行!真相大白前,一个都不能走。流月可是笑嫣心头宝,就算不是流月,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该还她一个公道。”
“你,你疯了!一个流月和家名比起来,哪个重要?”
“流月。”
刘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退了两步,缓和过来后举手就要打,不料苏沐歌不服软,反而站起身来,“你打吧,你打完出完气,把剩下那一半家丁给我叫过来。”
“你这混账崽子!你给老娘等着,你等着!”刘氏一边放狠话一边在屋子里找趁手的工具,端着新茶回来的摘星忙挡在矮凳前,生怕刘氏气昏头把苏沐歌打残了。
母女俩拉扯间,家丁怕殃及池鱼,一溜烟跑到屋外,苏沐歌不肯放人,忙追出去,“站住!都给我站住!”
部分家丁瑟瑟发抖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剩下两个胆大的继续闷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