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晚吟清歌寒(1 / 2)

江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把那支玄铁所制的箭从掌心里抽出来重重一甩,甩落在围墙边。鲜红到刺目的血瞬间染红了地上的冰雪,不停流淌的鲜血顺着苍白纤细的手指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金凌呆呆的看着那只箭,又挪回视线,却见紫色衣摆轻动,白底黑面的靴子往后退了几步,顿了顿,然后朝府邸外走去。

“舅舅!!”金凌喊他,声音里满是失措和惶然。

江澄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走的更快了,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毫无征兆的爆发出来,他冷喝道:“别喊我!”

蓝曦臣看着他不停滴血的指尖,终于做不到一直沉默了,什么都不做并不能减少他的怒气,但是如果又是蓝家人出声喊他,那么可能……会更加的不好收场。

“晚吟……你的伤!”

江澄站在大门口,风雪又开始呼啸。他转过身,露出棱角分明却如同结了冰霜一般的俊美侧颜:“滚!”

蓝曦臣愣在那里,手也收了回来。

江澄似乎是有些懊恼,抬手用手背轻轻触了触额头,伤口好像在一跳一跳的疼:“蓝宗主,不该管的别管,只要管好你们姑苏蓝氏的得意门生就行了。我与你也无甚关系,我死不死都与你无关。”

末了,似乎是觉得这话有些太绝情,又加了一句:“冷静够了,我自己会回来,还请蓝宗主你不要过来烦扰于我。”

江澄说完就走出了门,他自己也在笑自己,什么时候,他江晚吟说话还要顾忌着是否绝情了。

柳清歌低骂一声,捡起乘鸾追了出去。

蓝曦臣没再走,深赭色的眸子里是和金凌一般无二的不知所措。

不对的……

不该是这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

金凌又喊了他一声,无力至极:“舅舅……?”

为什么?就这么接受不了吗……

寒风起,吹落满地颓然。

江澄一天没回来。

他走了很久,走到双腿麻木,走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江澄的身子略微摇晃,然后无力又无助的跪在了地上,伤口开始凝结起细碎却繁多的霜花。

他没看伤口,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地上。

柳清歌一直跟着他,看着他像个走投无路到疯狂的人一样,一路上不断挥动紫电劈开挡住他路的东西,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看着他逃避现实一样去挥霍自己的灵力,放空自己的思想。

他生气,很生气,可是同样的,他也很无力。他除了生气,什么都不能做。

柳清歌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他背上想要替他运些灵力,却不料对方动作迅速的扭过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腕,却是因为气力全无没办法把他甩过去。

江澄连伪装都没力气伪装,松开了他,盘腿坐在冰凉寒冷的雪地里,嗓子有些哑:“……柳清歌?你怎么在这,你来做什么?”

柳清歌耸了耸肩,寒风吹起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来做什么难道还要同你汇报不成?我们两个打起来是平手,你也就不必琢磨着要把我弄走。”顿了顿,他识趣地不再去提那件事,转而道:“把你的手给我。”

江澄没理他,掌心的血淅淅沥沥地淌,在他紧握成拳时流失的更快了。

柳清歌平日里话不多,刚才那一番话在平常他能分三天说完,可现在明显不是跟江澄比谁话更少的时候。江澄好面子,有时候又比他还倔,说话基本上没甚用。于是柳清歌直接上手,强行扯过江澄的腕子从身上摸出一瓶伤药给他抹匀了。

除了那个死人,他什么时候这么操心一个男的了?

“你是个傻子么,看不见箭上有倒刺吗?”

江澄没力气,他捏的又紧,根本抽不回来,让他想到了在江家时,蓝曦臣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时的情景。

“箭之有灵,食血而生,总要有人用血激起来它的灵性,我顺手而已。”江澄用左手抚了抚额。

柳清歌挑眉,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江澄嗤了一声,也懒得再解释。

柳清歌用灵力隔绝了冷风,也在他身边坐下:“小白脸,你们这儿也太乱了。那孩子你分明舍不得,脑子一热说那种话你不后悔?他小,你可不小,还要跟他们计较吗?”

江澄坐了一会儿有了些力气,他睨了柳清歌一眼,冷冰冰的道:“多管什么闲事。”

奇迹般的,柳清歌没生气,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开了口:“金凌是吧,你那外甥还小,他知道什么是喜欢?我看连你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了,你回去跟他好好谈谈不就好了吗?”

看来他是非要管这闲事了。

江澄瞥了一眼被包扎好的伤口,右手居然开始没有知觉了……不过,虽然右手伤口没有知觉,但是他胸口的戒鞭痕却又隐隐痛起来。

江澄心里逐渐有了些不太好的感觉。

“哼……不知道?他可比谁都知道。他长这么大我都没想过他居然跟魏无羡是一个路子——若是个断袖便也罢了,偏偏还非要因为那个姓蓝的成了个断袖。我江家上辈子到底怎么欠他姓蓝的了,这辈子蓝家的猪都要过来拱跟江家有一撇的白菜。”

江澄冷静了很多,说出来的话却是带了很多自嘲的意味。但,无论如何,比之前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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