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很……
又开始了……真是……令人烦躁。
江澄意识还模模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似乎,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只是,明明挺暖和的,耳边却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手臂也因为保持了一个姿势太久而变得又酸又麻。江澄有些艰难的抬了抬眼皮,感受了身体的状况之后竟是有些自嘲的低低笑了。
十五年前的伤?……还没好全啊。不过,能被金凌气到旧伤复发,也是不容易。
“晚吟你终于醒了啊。我还怕你会出什么事。”
温和清润的男声突然响起来,江澄愣了一愣,猛然抬起头,也算是从他胸口把脑袋抬起来,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蓝曦臣仿佛对于自己吃他豆腐一事一无所知:“什么?”
江澄的嘴角狠狠抽了抽:“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蓝宗主?谁允许你抱我的?”
柳清歌那个死人呢!就不会搭把手吗?!
蓝曦臣垂下眸子去看他气得略有些发红的脸,倒是比刚才一味的苍白要好看的多。蓝曦臣倒是没怎么动任他去扑腾挣扎,只抱紧了他道:“晚吟受伤了。”旋即,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暗光,低声追问:“是……陈年旧疾?有多久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江澄被他抱在怀里推他又推不开,闻言抬头横了他一眼:“你管我!”
蓝曦臣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概是终于想到公主抱有损他的宗主威仪,将他放了下来,软着嗓子回了他一句:“好,我管你。”
江澄脚底下一个出溜滑差点儿摔在地上,蓝曦臣眼疾手快又淡定的扶了他一把:“小心。”
江澄后退:“我知道。”
说实话虽然他的伤被暂时压制住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依然有些虚弱。江澄跟他拉开了两米的“安全距离”,这才有空看了看四周。
空旷,辽远,右手边是一栋宏伟威严的、以玄冰筑成的建筑,庄严华贵。在淡金色夕阳的照耀下闪着格外柔和的光芒。
“其他人在哪?”
蓝曦臣答道:“小辈们和其他人都先被带进去了。”
“……先被带进去?”江澄略微蹙了眉,又看向了蓝曦臣:“那为什么你在最后?”
蓝曦臣也看他:“是我们。”
“随便,不都一样吗。”江澄不怎么有耐心,却还是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为什么在最后?”
蓝曦臣摇摇头:“那夜家弟子说的不甚清楚,大约是,夜氏宗主
夜风华的意思。”
“柳清歌也被带进去了?”
“……是的。”蓝曦臣沉默了一秒才回答他,那语气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不情不愿。江澄只顾得去琢磨为什么柳清歌这么乖顺的就跟人进去了,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只道:“那还愣着干什么?你对那姓夜的还真放心。”
蓝曦臣欲追上他与他并肩:“那倒不是,有柳公子在,思追他们的性命倒是无碍,但我们若是没有夜家弟子身上的通行令牌,是进不去结界的。”
话音刚落,江澄就因为步子迈的太快而一头撞上了神秘的隐藏结界:“……”
蓝曦臣你下次就不能先捡重要的说吗?!
夜家总部的建筑富丽堂皇,比之周边分支的古朴雅致之风,这里多了三分华丽与张扬的气势。某一座高高矗立的阁楼之上,一抹蓝光一闪而逝。
女子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脖子以下的部位却暴露在阳光中,玲珑有致的身躯被纯白色的锦袍包裹,腰间悬着一枚玄冰霜花玉佩,目光似是往结界外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身上瞟了一眼,声音清脆如同珠玉碰撞:“去,把贵客请进来。其他修士和聂家修士关于一处,把他们和之前进来那几人一同带到大厅。”
“是。”
侍卫领命退下。
江澄一把推开蓝曦臣,死傲娇道:“蓝曦臣你不许摸我头听见没!还不是因为你!”
江宗主额前红通通一片,蓝曦臣拼了老命不要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揉了揉他通红的额头,在他打过来之前迅速收了手,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宠溺:“好好好,我不碰就是了,晚吟莫怒。”
说实在的,江澄这种“要不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吧”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一次跟他说话那种不温不火的语调脾性净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讨厌棉花。
隐藏结界似乎微微颤了颤,两名身着蓝色劲装的侍卫自结界中走出,颇为有礼冲二人拱了手,声音听起来也很温和:“二位宗主,我家宗主有请。”
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而后点点头,跟着他二人进入了结界。
总府邸大约也是有那种神秘阵法用来让结界保持温度,二人走进了府邸才发现,这府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说是府邸,不如说是城池更加贴切。来来往往的弟子很多,皆是身着蓝色长袍、腰左侧悬玄冰玉佩,右侧配着一柄弟子佩剑。对于他们两个外来者见怪不怪,仿佛是司空见惯一般,竟连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