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那贼听说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
“谁知道,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
“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说完,小和尚望着秀儿,浅笑着说道,这就是佛经里著名的三販依故事。”
“秀儿扬起头,眯着如剑一般的眉眼,开口说道,你那里有三皈依,我这里却又四版依,要不要听?”
“小和尚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四皈依的说法昵!他看着秀儿问道,何为四皈依?”
“这时候,秋风落叶轻扬,秀儿抬起手掌望向小和尚,说道,把手伸过来。”
“小和尚照做,秀儿捏着他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四皈依啊,分别是皈依佛,皈依僧,皈依法,皈依秀姑娘!”
“话音落下,秀儿在他光秃秃脑袋的六道戒印上亲了一口,小和尚却面色一紧,沉默不言,而后,他只
是向往常一样,说了佛理,秀儿便下山了。
“后来秀儿……便离开了小和尚,再也没有来寻他听故事。”
讲到这里,莫妍有些感伤,她不喜欢故事的结局,但她看见秦凡感兴趣的样子,不忍扰了他的兴致,又开口。
“秀儿走后,小和尚时常沉默,盘腿坐在寺庙的千年古数下,紧紧握住掌心那已经逝去的滚烫。”
“时光斑驳,但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凄凉。”
“佛说五蕴六毒皆是虚妄,因果都是孽障,小和尚相信了,但现在,他后悔了!”
“可后悔,又有什么作用昵?小和尚只能日夜坐在树下,清醒着绝望,老时,只剩下空寂伴着古佛青
灯。”
“圆寂的时候,小和尚嘴里念叨着的,不是版依法,不是诡异僧,更不是板依佛。”
“而是,皈依……秀姑娘。”
说完,莫妍秀长的睫毛上有雾滴凝聚,面色感伤。
秦凡沉默,捏起她的手掌,开口安慰道,“讲故事把自己讲哭了,妍妍可真是的。”
“我这不是伤感昵嘛?多希望那小和尚和秀儿姑娘最后能够在一起,多希望小和尚能够当着她的面说,皈依秀儿姑娘……”
莫妍嗔怪他一眼,仿佛要怪罪他不解风情,不懂风月。
“妍妍,虽说那小和尚错过了自己的姻缘,但是在下秦凡。”
“一定不会学那小和尚,我可是坚定地选择版依妍姑娘。”
对外不假辞色,惜字如金的秦凡在莫妍的面前根本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起情话来一套套的,不一会儿就哄地后者咯咯直笑。
“真会讲鬼话。”
莫妍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怯的红晕,随后又转身认真看着他,“秦凡,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怎么了?”
“我……我前些日子……偷偷回去看……”
莫妍开口有些支支吾吾的,目光有些躲闪。
见此,秦凡心中已经有七八分猜测了,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妍妍的性格了。
后者多半是回家见那对赶她出家门的父母亲了!
“我回去见……父母了……”
莫妍低头,不敢看秦凡的眼神,怕他会嫌弃自己不争气。
当初,秦凡为了自己,和莫家的人撕破脸皮,一怒之下令人将莫家大院劈分成两半,甚至还改了他们的族谱,将莫姓改了黄姓。
可以说,现在的莫家跟秦凡,就像是两条不同河道的长河,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交集。
只不过,前者根本没有和秦凡叫板与相提并论的资格罢了。
莫妍本下定决心和那对狠心的父母亲隔断关系,可……当她见到莫家因为得罪秦凡,家道中落,一日不如一日的惨状之时,依旧心中不忍。
“果然。”
秦凡皱了皱眉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给了我生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