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道:“听说南沼有风火林山四大将,具可独当一面,再加上环境恶劣,想必此战是极其艰苦的吧?”
方林道:“征战南沼时,我还尚未出生,不过偶尔听父亲提起过,因为朝廷大军突然降临,南沼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抵御措施,所以此战很快就结束,南沼国灭,遗民西迁为奴隶,人皇以通天神通改变了南沼地势,建立南沼府,正式将这块地区纳入了圣祖皇朝的统治版图当中。”
狠人奇怪道:“既然这个南沼要造反,为何会没有抵御措施?”
方林露出一抹迟疑之色,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件事算是机密,我也是听父亲在醉酒后谈起的。据说当初认定南沼要造反,是因为一名南沼重要人物通风报信,因为时间紧迫,朝廷来不及多做判断,直接选择先下手为强。但征战期间,却有种种迹象表明,南沼国上下对造反一事毫不知情,只是战争已开,又是人皇御驾亲征,所以只能将错就错……”
雨馨惊呼道:“将错就错?这么说来,南沼国的国民都是冤死的了?既然知道是错,为何还要将南沼遗民变成奴隶?”
方林叹道:“那次征战,是父亲平生所犯最大错误,经常暗自悔恨。但国家重器,对和错有时并不重要,人皇决定将那次征战变成正义讨伐,纵然是我父亲有心,也无力替那些南沼遗民翻案。”
晚膳结束,张天一家返回了自己的小院,狠人好奇道:“二妹今天不见踪影,是去哪里了?为何会突然对南沼的事情感兴趣?”
雨馨也不隐瞒,略去魂殿杀手的事情,只说自己跟踪着白羽一路进入听香水榭,并偷听到一段谈话。
狠人听完后,心中十分震惊,说道:“二妹,你胆子也太大了,那个风王白羽,身法冠绝天下,算是大陆有名有姓的顶尖高手,下次可千万不要以身涉险了。不过真难想象,身为南沼遗民的白羽,竟然会替八皇子办事,要知道八皇子可是当年的刽子手之一。”
雨馨轻柔道:“我听那两人的口气,似乎也不是真心为八皇子效力,恐怕另有所图谋。”
狠人点了点头,说道:“南沼遗民与圣祖皇朝有亡国之仇,怕是所图甚大。不过这些事与咱们并无关系,只要那几个证人顺利入京就好,下一步,就是争取此案的主审权。若是得到主审权,再加上那几个证人的证词,靖海王必死无疑!”
张天抿着香茗,安静的听着两个女儿讨论,待她们说完,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囡囡,你这两年锻炼,江湖争斗经验算是颇为丰富,但在权谋方面,还是有些太天真了,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狠人皱眉道:“难道不应该争取这个主审权吗?若是这个主审权落到八皇子那边,岂不是可以任由他们操控?”
张天道:“靖海王是八皇子阵营的人,揭发靖海王案的恰恰是七皇子,在圣都之人看来,此案更像是一场党争。所谓党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但有一个人,要的却是真相。”
狠人露出思索之色,旋即震惊道:“老爸指的可是人皇?”
“没错,靖海王是圣祖皇朝八大异姓王之一,举足轻重。人皇绝不会容忍这等人物勾结异族,同样的,他也不会容忍有人去构罪污蔑。所以,不管是谁主审此案,在人皇的监督下,都必须要秉持公正,不敢做丝毫小动作。相反,另一方却不会有这种顾忌。”
张天耐心的为狠人一点点分析,他对狠人寄予厚望,日后仙路争锋,形势会比这复杂万倍,权谋之术,或者说帝王心术将是必修的一门学问。
狠人十分聪慧,很快便理解了张天的意思,点头道:“原来如此,因为有人皇监督,主审此案的人就相当于被套上了一道枷锁,有害而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