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远在杜县的荀茂知道风少旻和嬴政的关系,又知道如今秦王嬴政对他妹妹的打算,只怕最想做的就是大笑一声,拍案叫绝。
毕竟,如果荀蓁真的被风少旻写在他名下的话,就算嬴政是秦王,他也得憋屈一阵。
毕竟若真的入了宗室玉牒,那荀蓁就是货真价实的秦王的堂妹,即使含金量非常低。
虽然秦王到底是秦王,光明正大是不行,阴谋诡计总能办到,不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卫鹤鸣是从咸阳来杜县的,所以等到知道自家表哥如今不在别苑,他也不能马上回去,因为等到他骑马回到咸阳时,咸阳早已宵禁。
所以,要么他留宿秋枫别苑,要么他吃过汤饼后,马上骑着马到临近的杜县投宿,除此之外……,那就是露宿野外了。
卫鹤鸣作为一个自幼娇养的富家子弟,露宿野外有点挑战他的忍耐力,而且风少旻的别苑就在这里,平时也经常有人来打理,怎么说,住在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件事,你想不想听?”卫鹤鸣扫了端着碗碟准备去刷碗的青衣少女,然后注意力落在了专注于看书的荀茂身上。
“你说,我听着呢!”荀茂点头,听……,自然是要听的,他现在获取消息不便,卫鹤鸣信息网大,所以荀茂并不介意卫鹤鸣对他说一些不知小道不小道的消息。
“我今天来时,看到秦王的车架往宜春宫这边来了,”
“然后呢?”荀茂不解地看向卫鹤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卫鹤鸣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压下去,从荀茂的话里,他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态度。
“只不过,最近你们还是少出去为好,尤其是蓁儿姑娘。”
“这个是自然的!”荀茂点头,此处别苑极为隐秘,有时候,荀茂都在想,风少旻建这个别苑的目的究竟是干什么。
风少旻:躲人!
“不过,话说回来,宜春宫不是离这挺远的?”
“是挺远的,可跑马也用不了多久,还有,眼下我们所处的这片山林可是和宜春苑紧挨着,若是秦王夏天里想来跑跑马……”说着,卫鹤鸣给了荀茂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荀茂开始想象一个画面,俊秀的帝王林间穿行,偶遇姿容绝世的少女,恍惚之下惊为天人,遂一见钟情,之后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
荀茂想想,突然觉得很恶寒,先不说,如今还是个小号嬴政会不会起警惕之心,怀疑少女是故意送上门的,就荀茂他也实在无法把荀蓁的形象套到这个故事里。
如果是妹妹的话,大概是暴揍一顿意图对自己心存不轨的登徒子,反正她又不知道那是谁。
荀茂想着曾经在云梦山里被荀蓁几次三番地打趴下,却硬是身体没啥大事的卫庄,身体不由抖了抖。
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老老实实地呆着,这不香吗?
“对了,你准备待多久?”荀茂问,“是一直等到先生回来,还是明日就走。”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见不见我二哥也无所谓了。”卫鹤鸣视线落到了荀茂手上的书,很是随意道。
“这就是你的全部目的?”荀茂险些被呛了一口,心说你大老远骑马从咸阳来,你不累吗?
没有马蹬,没有马鞍,你这么样骑几个小时……
荀茂回想自己学骑马的惨痛经历,一时面色微变。
据推测,秦代是没有马鞍和马蹬两种东西的,推测证据在于,始皇陵兵马俑中有体现马具,但没有高桥马鞍与马镫,
高桥马鞍两端从平坦转为高翘,让骑马者身体不容易前后滑动,而马蹬则使人和马固定,几乎成为一个整体。
荀茂倒不是不想把这两个堪称骑兵大杀器的东西给蝴蝶出来,但奈何当初在衡山时没有人力,条件,二来,他当时学骑马只记得辛苦忍着了,也没想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