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龙凤哥开着车就平稳而缓慢的开进了鱼骨停车场。我对陈琳说:“我将龙凤哥交给你们七仙女了啊,好生对待他。”
陈琳噗呲一笑:“凡哥你这样的语气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个孙猴子了啊?将你的师弟八戒交给我们了?”
我哈哈一笑:“嗯,他就是那德行!所以,当他带你们上水库走一圈的时候,你们千万不可糊涂,见到水就想沐浴。不然不知道会少了谁的衣服哦!”
“水库?”陈琳不解。
我便简明扼要的将水库的情况说了一下,包括如果愿意在水库吃饭的话,就和龙凤哥说,他会安排的。说完之后,我便和龙凤哥打了声招呼,自个儿就往飞拉达而去了,---我儿子过来了,没有要紧的事,我当然陪他。
边走边给了电话老妹,老妹回答我:“小志和罗彧上了水库去了。放心,画家在陪着呢,哦,严格来说,画家充当着保镖的作用,画家还安排了一个会水的保安一路远远跟着的呢!小志和罗彧有说有笑的。哥,看来你没啥事干了啊!我呢,和劳工一块儿。”
我那衔枚疾走的步伐突然就慢了下来。霎时间没了活儿干,没了个准儿。在艳阳下我停在村路牌坊位置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然后往潘若安那块地走去。
这块地可以暂时种向日葵之类的作物,按照我的构想,向日葵或者玉米之类的,然后设计成植物迷宫。
我对迷宫这玩意十分着迷。自从小学时候在《世界之窗》这本杂志上看到过介绍世界各地的迷宫之后,我就入了迷,看多了,摸出门道了,便自己开始在白纸上设计迷宫,一笔一划十分认真的划着,最后有点走火入魔的能将一整张A3白纸画得满满的,然后拿回班里在短暂的课间十分钟里让一帮同学们用铅笔来走迷宫。我自信于我设计的迷宫能让同学们在课间十分钟里走不出来,然后在老师来上课之后的三分钟之内还在私下窃窃私语该怎么走直至这个同学给老师叫起来罚站。当时的沈柏君也是其中的着迷者之一,按照现在的说法,迷妹一枚。没想到的是,这种幼年时候的爱好,能在我人生不惑之际有机会实现,我还记得因为这种有点执着的迷宫设计而经常不叫功课,最后给周老头儿让我叫父母去学校,最后当然是回到家给老妈狠狠的揍了一顿收场。
回忆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一下,如果这块地在半年内变成了植物迷宫,我是不是要请我老妈和周老师来现场作为第一批客户走走迷宫呢?---而且是不给迷宫指南要靠自己走进去走出来的那种!哼哼!
我站在这块地前,然后从思壁村两栋楼之间的小路走了进去,这条小路不小,往大榕树方向而去,而在蚝壳屋之前的村子深处,隐藏着这沿海里孓遗的最古老海防城墙,明朝的。不过剩下的就只是半座城墙,连城头的建筑物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也许是因为这是城头位置,反而没有村民敢将剩余的城墙拆除建设私宅,于是也就这么的留存了下来,这半拉子的历史,没头没尾的耸立着。我对这段应该属于抗击倭寇历史的城墙还是有感觉的,所以在我的计划里,小火车是要开到这里来作为一个景点的。
走到这堵城墙下面,坐在家门口的一个老婆婆认出了我:“你就是建那个山上屋子的老板是吧?”
我看着这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我的外婆,我笑着点头:“是的,我就是。叫我小林就好了。”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支起了拐棍站了起来:“小林呀!真的是谢谢你了。”她朝我招招手,“你过来。”
我赶紧走过去:“有什么您要说的?”
老人家说:“我说,谢谢你!不是你在这里建房子,我儿子现在还在外面不回家,是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