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冷血看着她,把两块白手绢拿过来仔细比对:“还是说,你已知道了绣花大盗是谁?”
陆小凤也在看她。
林默眨眨眼,支支吾吾道:“这……这手绢是我的。”
冷血记性很好,盯着她眼睛道:“你不是说你穷得快要饭,根本买不起手绢?”
“那,那是夸张的说法,女孩子嘛,谁还没个手绢了,又不是多贵的东西。”
陆小凤道:“这是雪缎,一小块布料就够你做几身衣服了。”
林默:“……”
如果说刚刚只是怀疑,那现在已经石锤了,林默知道绣花大盗是谁,再联想到被认出来的招式,冷血厉声道:“此人居心叵测,如此陷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隐瞒!”
林默再也绷不住,心疼得要命,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哽咽道:“我不怪他,也没资格怪他,本来就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他会这么做都是因为我,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其实,我早该知道的……”
冷血深吸一口气,“好,我不为难你,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只是到时候,你千万莫要阻拦我。”
林默抽噎着,抹了把眼泪迟疑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绣花大盗真的是我呢?我会死吗?”
冷血道:“会。”
“那,有没有轻判的可能?比如取得受害人原谅什么的。”林默小声道:“我是说要是绣花大盗真诚道歉,并返还赃物……好像也不太可能。”
陆小凤忽然笑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林默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恐
“他对你有恩,他曾受你连累,也只有他能……”
“陆小凤!”林默立刻捂上他的嘴,颤声道:“求你了,你别说出来,他若失手被抓是他倒霉我不管,可,至少别让他的身份从我这儿泄露出去,他若因我而死,我会难受一辈子的,求你了,别说出去。”
陆小凤握住她的手腕,认真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默不说话了。
陆小凤道:“为他难受一辈子,值得么?林默,你维护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林默咬着唇不敢看他,嚅喏道:“对不起。”
“好吧。”陆小凤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本就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林默拽着他衣服,小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呢?”
陆小凤当然不是生气,他是吃醋。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英俊很有魅力的男人,也最会讨女孩子喜欢,没想到居然在林默这儿折戟沉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默默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
冷血静静地看着俩人,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现在就算陆小凤想说,他也不想听。案子明明是他在办,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比他先找到凶手?这岂不是显得他好蠢?
冷血受不了这个侮辱,他非得自己把这人挖出来不可!
……
正午时分,春熙楼里酒菜飘香。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林默决定请陆小凤吃饭,吃那种可以报销她半个月伙食费的饭。
吃到一半,金九龄来了,穿着她送的衣服,腰里系着她送的平安扣。
他把林默入狱时被收走的三把剑还给她,看了陆小凤一眼,凉凉道:“这就是你说的转机?”
“你不肯跟我走,就是因为信任他么?知道他一定会救你?”
陆小凤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喝酒。
林默抠着剑,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道:“是。”
“我没有骗你。”金九龄贴近她,缓缓道:“我已请辞了,你要是还愿意考虑我,就到北城的西大寺来找我,我带你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至少不会让你如此辛苦,不用每天一睁眼就为了几千万两银子发愁。”
林默当时就想,我要是跟他走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作案了,走得远远的,谁也抓不到他。
陆小凤杯子重重一放,冷笑道:“西大寺?她若不跟你走呢?你莫非就要立地出家?”
金九龄走了,把林默的魂儿也一块带了走。
陆小凤冷冷道:“你现在喊他他或许还听得到。”
林默伏在桌子上,脸埋进臂弯里,“我不。”
陆小凤道:“你莫要忘了,那块手绢上的刺绣出自一个女人的手。”
林默闷闷道:“我知道。”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召唤一个治愈系的鬼。”
“什么?”
“如果我能治好那些人的眼睛,再想办法把被盗走的财物补上,他要是不幸被抓了,肯定能轻判!”
陆小凤愣住,任他如何巧舌如簧也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仿佛喝下去的酒都在胃里变成了醋,酸得想吐。
他耐着性子问:“你还想如何呢?”
林默忽然坐直了,目光灼灼:“陆小凤,真的很谢谢你,山西一行简直给了我无限的灵感。那么多钱我就累到死也未必能还出个零头,但如果我去做护院保镖,或是赏金猎人,说不定几年就攒够了!”
之前陆小凤也给她介绍过这样活计,但林默“我不行”“干不了”“不熟悉”三连拒,然而干过一次之后她才发现,其实也没多难。
只要头够铁,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钱的事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刷积分,抽人物卡。
不过提到人物卡,她好像忘了什么事,就卡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