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hear that you would like to choose some… pure girls to make those silkworks?”公使忽然问道。
嗯?怎么连公使都知道我们挑选的都是年轻的女绣工……不过这有关系嘛……
“I don’t understand.”我说。
“Well…I hear that it’s some kind of black magic in the East… And your silkwork is the work of witches…”麻克类说。
听到这个,我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西方对东方文化的误解此时还不是一般地厉害啊,“女巫的作品”?你咋不说是外星人做的呢???……不过也难怪,就算我那个年代,在西方对东方一知半解的人依然不是少数……
可现在也不能把原因告诉他,要不元隆的买卖恐怕也岌岌可危了……
我看了看后面的老夏,他始终维持一副拘谨的面容。我随即想到他可是不懂“洋文”的,根本不知道刚才公使说了啥,现在也没办法立刻帮我啊……
无所适从之下,我又看看另一边的小红。她的语言能力是不错,不过才学过一个多星期的“洋文”,要她来理解是太难了些了。何况那时候修复《仕女图》的时候,长生也说过是因为小红“心无杂念”才能成功……等等……“心无杂念”?
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我轻声对小红说:“小红,你过来下。”
小红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我身旁。
“Do you see this girl? She is one of the ‘witches’ you say.”我转头对麻克类公使说。
麻克类公使看看小红,又看看我,一脸不明所以。
“She is just an ordinary girl, like any other girl in our land.”我语气严肃地说,“Do you think she is a witch?”
“Well…”公使不置可否,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观点似乎有动摇。
很好,我得加把劲接着表演。
“But she is a ‘pure girl’, of cause.”我说,“And she is so pure that she would not think of the others except her job, the silkwork job.”
公使似乎有点明白的样子。
“Silkwork is her job, and also her career.”我趁热打铁,“That’s why she, and other girls, can make the best silkwork.”
“A very good explanation, Mr. Sen.”公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看来他理解了我的意思。
“So, please consider the cooperation with us again.”我说。
……
坐在回去的大车上,老夏终于问起我与公使的交涉来——没办法,他确实不懂英文,我只好又解释了一遍。
听到公使认为我们“元隆”的刺绣是“巫女”做的,老夏摇头苦笑。不过再听到我用“心无杂念”来解释我们绣工的出品为何如此格外出色,老夏又投过来赞许的眼神。
然而到最后,公使也是礼节性地赞赏了我们的工作,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猜他觉得虽然我们的刺绣更出色,但也不想更改订单,因为英国人向来看重“Fair Play”……
看来要再想个法子才行。
老夏说,能不能在公使这里打响头炮,影响到其他公使的订单,更关系到“元隆顾绣”的前途。
各家的作品各有千秋,而“元隆”的刺绣长处在于能够保持色泽艳丽。有什么办法让公使觉得非得买我们的刺绣呢?
老夏说,打动顾客,需要以一个“诚”字,还要有贴心的服务。
贴心的服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老夏,你在宫里多年,是否有听过瓷器行出过卖给洋人的订制瓷器?”我问道。
老夏略为沉吟,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当时主子们还觉得随便改变瓷器图案,乃改变祖宗成法。后来内务府解释,此种做法自先唐至今已有千年,所以主子们也再无下文。”
“我记得这些订制瓷器,很多都画着……洋人喜欢的图案。”我说道。
老夏略一思索,马上懂了我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少爷,您是要我们的刺绣图案也刺上洋人喜欢的图案?”
我点头。
老夏低头细想:“这个倒是不难……关键是,我们要绣些什么图案?外国景致那些我们可是没见过……”
“刚才您有没看到,公使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图案?”我继续问道。
老夏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我。
“那是他们的家族纹章……呃……标志。”我说,“我看能否找人想办法再去公使那里一趟,悄悄把那个标志的图样画下来?”
“不用了大少爷,我还记得。”一直一言不发的小红忽然说道。喜欢当骆驼祥子遇见那啥总裁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当骆驼祥子遇见那啥总裁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