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归平赤手空拳攻向尔画蛇化身的知画宫主,而知画宫主拿出一把象牙所做的长尺为兵器。明归平听到英幻说:‘是尔氏的信尺...’
明归平不清楚那尺子是什么作用的法器,然而随便找一个兵器绝然不能和那把法器抗衡,她恢复的修为只有一成半不到,对付一般高手的年轻宫主是可以,和尔画蛇相战就是势均力敌了。
然而知画宫主有兵器,再有心火铃这干扰的患害在,此前明归平中幻术而受知画一掌,导致现在便不能马虎应对了,必须得速战速决。
明归平提快身手猛攻,知画宫主招式凌厉狠辣,两人交战激烈无比,到后来拳脚身体带着虚影,常人看他们已经看不清晰确切。
英幻传音给明归平,‘五叔祖,不知尔画蛇催动了信尺的作用没有,不要碰那尺子。’
明归平便绕避尺锋,去攻尔画蛇其他的空处。
两人各有所伤,还是持平。
明归平中掌的胸背隐隐作痛,明归平知道自己出力剧烈搏斗,已经开始牵动伤患,便干脆破釜沉舟于陷中争胜,将拳脚含的灵力加倍,以求尔画蛇只要中上一击便是重伤,尽早结束这一战。
知画宫主发觉对手有了绝境死战之勇利,果然迟疑的开始退守防备,明归平趁势追击,一掌直袭向知画身上。
知画一个冷笑,忽然将手中信尺抛出,信尺化出一个诡异的白衣孩童,正挡在明归平掌前。
英幻急促道,“不可碰信尺灵!”
明归平强行收拳手,把攻人的强力反逼回自己身体,闷痛的吐出一口血。
那小孩只被她的手擦过了头,小孩平安落到地上,也伸出手来擦了明归平一下。明归平一愣,这是个做什么的东西?
英幻说:‘五叔祖,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我要做交易’。’
明归平说:“我要做交易。”
小孩微笑:“什么交易?”
明归平继续依照英幻所说:“找回洪炉大冶本有的所有东西。”
小孩瞪大了眼睛,“你拿什么换?”
明归平说:“本就是洪炉大冶的东西,我要物归原主。”
信尺灵慢慢转向知画宫主,清透的眼睛注视他,知画面色铁青。
“不公平,”信尺灵说,“拿走洪炉大冶的东西,也要付出力量。”
明归平愣怔,转述英幻的最后一句话,“那就让他们用那拿走的力量,把洪炉大冶的缺失还回来,这就公平了。”
尔画蛇气急败坏,“不交易!”
小孩化为信尺,弹回尔画蛇手中。
英幻说:‘五叔祖,我们失了刚才的先机,又在尔氏的地盘中,想法抽身吧。’
可明归平已经听不到了。心火铃浮在空中有规律的摇动,尔画蛇念咒语。
尔画蛇催动出的动心幻境相比尔无穷、尔姗姗兄妹更非同一般,此时的明归平没能自己出来。
重重迷雾之中,明归平不知站在何处,而前后两端各有一个影子。
她迟疑不动,不断念清心咒抗拒假境的迷惑。
然而当明归平看到那两个影子显出的人物,清心咒文立时断在脑子里。
黑甲的北冥魔君姬熙阳立在前端冷笑道:“五师弟,你太晚了!我本是此世光明圣种、行健而资始。我为世染魔,亦为世所弃,我化圣为魔,化生为杀,苍天如何偿还于我?要我复位,除非你以生祭我之痛!”
血袍的西渊魔主澹台闇站在后方邪笑道:“五师兄,我等你太久了!我本是此世寂寂暗昧、后位而顺遂。我由世染情,亦由世所害,我变暗为私,变失为贪,众生如何逃避于我?要我复位,除非你舍身饲我之苦!”
“祭我?”
“饲我?”
两人一齐吼道:“你选谁?”
明归平愣怔,站在两人之间的中端,不知要走向哪一个。
英幻在玉簪中警告,‘五叔祖,不可上当枉送性命!’
哪知明归平望着他们两个全然陷进去,痛苦道:“我就在这里,只有一个,你们都要杀我,一起来一人一刀杀了我!杀我之后便全回到师门去吧!”
英幻说:‘五叔祖想一想,他们真的会想杀你吗?’
魔君和魔主向明归平走来,明归平泪如泉涌,“师门祖庭分崩离析、面目全非,只有我的心在痛?只有我不甘忍受,却要忍受?”
“五叔祖——”
英幻的声音骤然消失,明归平闻到血腥味,什么从自己的嘴里喷涌而出。
她五内剧痛,胸骨断碎,衣上染得鲜血淋漓,姬熙阳和澹台闇出手杀他的两张面孔融合在一起,化为平常而平淡的尔非我。
心火铃高悬,知画宫主侍立在后,宫主远远跪下。
尔非我深厚一掌击在明归平身上,捏着她的脖子将人提起,微笑道:“我还以为明氏阴阳血是个荒诞不经的传说,没想到当年五大三粗的呆子,真的可以变女人。”
尔画蛇说:“老祖,明归平也...”
尔非我笑:“我想得没错的话,你有两个身体,一男一女,因为男身此前被杀死,所以以女身活下来?”
尔画蛇脸色一阴:“男女双身?还有这种人?”
明归平咳血,“尔非我!你们对洪炉大冶做了什么?”
尔非我淡淡微笑:“洪炉大冶热闹起来,我就凡事推了一把,推了三千年。”
“洪炉大冶当年是个好地方,推的也不只我啊,如今支撑天下的三个支柱,三族人人有份。如果仇人算是遍天下了,明归平,你要怎么办呢?”尔非我笑道,“你们都把琼心姬当宝贝宠,我却从来不这么认为,我看到最容易衰弱的就是她。比起琼心姬,无所不知的聪明相知更合我胃口,也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