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主竖大拇指夸道:“祖宗做的对,走的都是不争气的东西!只会吃白饭,要他们何用?”
明归平挥手,“退下。”
宫无主恭敬的走了,明归平握住羿神弓对赖翔说:“翔儿,我去去就回。”
西方乱洞外的流沙地湮埋性命无数,洞中群妖盘踞,洞窟相连,深暗的望不见尽头。
洞中亮起妖魔的眼睛,滚着尸骨,传来利齿撕肉的声音,蓦然伸出滑腻的触手搅碎生灵血肉。遍地魔鼠,所过之处只剩牙印密布的骨头,骨髓亦被吸干。
忽然传来潮水声,大水涌入乱洞,一人乘水而来。
波涛卷入迷洞,魔鼠挣扎亦浮尸,箭光四起,灵箭照亮洞窟,射杀妖魔。
乱洞中传出一声愤怒嘶叫,群鼠汇聚成山一样的硕鼠,扑拨着涛水,张口吞向明归平。
明归平双箭射瞎硕鼠双目,斩四肢,断巨尾,一掌拍碎硕鼠心脏。
硕鼠惨叫流出黑血,将大水污成臭烂的黑水,从天瀑而来的水源源不断,顷刻冲走污秽。
三妖王硕鼠‘要不够’已死,除去其一。
只是乱洞前的流沙地是一只沙蛟所制,沙蛟狡猾遁地,水也不够牵制,明归平难以捉住。
大水汹涌,洞窟中妖邪惨叫,或毙于箭下,或溺死水中,忽然从乱洞深处咕咚喷出一团硕大气泡,遍布吸盘的触手卷向明归平,一只章鱼怪窜出深洞,张牙舞爪的包围明归平。
明归平击断触手,章鱼怪的触手在水中又再生。
如此和章鱼怪撕缠昼夜,妖王松开石窟上的吸盘要跑,明归平追入深洞,灵箭刺入妖王身体,脱出道道喷血的黑流。
明归平不耐烦,以箭织成牢笼封住妖王,他游出去堵引进的河水,再进入抓住离水的章鱼怪,拖出幽暗潮湿的乱洞。
妖王‘放不下’扭动身体惨叫,知道明归平是洪炉大冶修士后,连连骂宫无主兄弟‘背叛盟约’。
明归平听到妖王此话,本要在日头下杀这水魔的他,放下羿神箭。
满地妖尸人骨,阳光亮晶晶的照在上面,清洗后留下的水光闪闪烁烁。
沙蛟‘出不去’已经机灵的逃跑,明归平看滴水的角窟,说:“这里算是洗干净一回。”
这一日,宫无主兄弟俩正在品茶逗鸟,忽然经纶重楼上下一场妖尸雨,奇形怪状的妖邪尸体噼里啪啦的掉落,最后砸下一只断手的巨章鱼。
妖王恶骂洪炉大冶背叛盟约,一声凄厉痛叫,明归平披头散发落到它头顶,一脚踩上。
宫无主兄弟等奔出来,吓得面无人色。
“‘放、放不下’大王?”
宫无主等人再看明归平,像耗子见猫。
明归平冷冷道:“和妖王勾结欺负平民,果然如此!刑律堂出来,我亲自执法!”
妖王变为一个满身触手的魔人怒道:“宫无主!是你们撕裂合作,活得腻歪了,看我们大哥从西渊重整旗鼓,回头对付你们!”
宫无主吓得当即阻止明归平,“五祖宗,不、不可杀啊!”
明归平一拳揍他脸上,打掉数颗牙齿,宫虚度扶住大哥脱口道:“明祖宗,我们和三妖王合作是存一片好心,圣人言道无贵贱,有教无类,而众生皆有道种,不能因为它出生是妖魔歧视它,我们意图用爱感化,所以先以利牵之,等到今日播种一日开花。洪炉大冶实一片好心,不愿一力断绝众生道缘...”
“便是弟弟说的这样!‘放不下’,你是不是现在有了道心,想修道?”
妖王迟疑,看到羿神弓的灵箭利光,自己流血的断手,忙不迭开始点头。
“明祖宗你看,我们爱的感化已经有用了!放下屠刀就是立地——”
妖王软口:“我现在一心向道,不做妖魔。”
明归平想到乱洞中冲出来的累累白骨和秽臭,憎恶的皱起眉。
宫无主磕头求情:“对对,明祖宗给它一个机会转魔为道,这是圣、圣人作为!比起杀生结仇是更大的功德啊!”
明归平对宫虚度缓缓说:“你倒是熟读经书,知道不少典故。”
黑胖子用袖子擦着脸陪笑。“读书是智士门传统,弟子略知、略知。”
赖翔坐在轮椅中出来,拧眉看向明先生。
明归平注视妖王‘放不下’,似笑非笑“你有拜入洪炉大冶改过自新的想法,跟我走。”
他提起魔人带进光亮平原,天瀑壮阔奔流。
明归平说:“虽然光原经历劫难大不如前,但一直是洪炉大冶清正之气最盛之地。你要向道,在这里背完十三部道经。”
妖王果然满身的难受挣扎,“我是妖魔体!不留此处!”
明归平说:“你能克服妖魔的身份界限向道清修,既有如此困难的决心和彻悟,身体力行便不算难事。我等你。”
他以箭牢把妖王封在光原,摆道经,离开光原。
当日妖王被清正之气折磨,发出声声嚎叫。
明归平在不远处的重山上跟赖翔传授治身的医理,说起二师兄和赖翔先祖赖豪的师徒故事。
宫无主捧来茶水,“明祖宗是不是操之过急,太为难妖王兄了?”
明归平把灵茶转给赖翔,平静道:“那是妖王向往的清正道气,利于修行。”
妖王在箭阵压制下挣脱逃跑不成,入夜时分开始恶毒咒骂,撕毁道经,厉骂宫无主。
半月后妖王妖邪之气蒸散,魔力消减,妖王消瘦的瘫软在地,恨意透出,狰狞可怖。
明归平带赖翔落到能看清光原妖王的山上,召集弟子。
明归平撤掉封禁箭牢,妖王狂奔逃跑。
明归平面无表情:“给它修道机会,给它修道条件,这是妖王来洪炉大冶的道心?”
妖王被一箭射杀。
众弟子看妖王喋血光原,像被拍死在光面上的一只蚊子,一声不敢作。
宫无主抖如筛糠。
明归平起身:“刑律堂过来,掌门宫无主领罚,弟子和我修整入门山道。”
赖翔尊敬道:“明先生,我也去。”
明归平爱惜的微笑:“翔儿,你只需调养身体,好好活下去。”
“是,赖翔遵命!”
洪炉大冶的入口山道长远而至于高处,在山道上灵力法术全部消去,和常人一样。
烧去遮掩山道乱草歪木,洪炉大冶人每人拿扫把背篓,跟明归平清扫山道。
洪炉大冶弟子跟在后面暗暗嘲讽,因为法力无效而走得酸软脱力,稀稀拉拉的在后面怨声载道。
洪炉大冶人在背后道:“晦气死了!谁走这条道儿专门找罪受?掌门还说以后收弟子就从这山道收,这个祖宗果然是过时的老古董,玩什么情怀?放着好路不走,尽折磨大伙儿!”
“就他一人乐意,谁认同了?哼,他辈分老,说了算。”
“要通过这破山道才收作弟子,还有谁来?千八百年能收几个?洪炉大冶的欠债这老祖宗是没看见,债主上门时,看这老祖宗怎么硬气!”
“赖账时像杀妖打门主一样硬气,也厉害啊!咱们就横着来!吃香的喝辣的!”
“呵,这老古董可有这点正常的头脑?”
“哈哈哈哈哈!”
明归平五感灵敏,听入耳中,化为一声长叹。
山道清洗复原,明归平望着沧桑的石道,先人磨出的平滑处,抚摸石板,一步一拜,拜祖师、拜天地、拜心。
身后是嘲笑和讽骂。
风华绝代的诸君,呵!被世浪淘尽!折腰、枯寂,茫茫一片!化为真伪难辨、争议多端,谣言讹误包裹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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