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冷笑一声,“这脸有何可惜?我便受它所累,毁我仙途。”
说完拿剑向脸上划去,被凤栖弹指冻住手臂。
“我为你不平...姐姐竟然出手打我...这个男人真好啊!”
赖飞飞哭着跑了。
归尘眼里就没有赖飞飞,无情道:“地方孤陋,师姐尽早离开,无处留你们。”
凤栖看着归尘单薄的白衣,想着这师弟虽然落难,喜欢干净的性格还是没变。
白布上浸出红色,归尘眉头皱起,凤栖看着剑上的血迹,说:“三师弟,把衣服脱了。”
被逼做过男宠的归尘低吼:“你说什么?”
凤栖不去废话,伸手拉下衣服,看到归尘腰上一个血糊的‘闇’字,割伤和新愈合的皮交错在一起,邪乎而丑陋。
“这是...”
“魔头留的印记,”归尘咬牙,“不论切割、烧烂,总是消不掉它!”
他拿剑的手颤抖,苍白的额头浮起青筋。
凤栖皱眉:“是这印记有什么用处?三师弟,你还中了西渊蛊虫,现在如何料理的?”
归尘不耐烦,“啰嗦。”
凤栖说:“天柱峰下的道人与世无争,隐居少出,你被金道长他们收容,西渊魔主如何知晓,追到这里?”
“与你无关。”
最后一丝残阳没入地底,黑暗罩到归尘脸庞。
归尘冷冷:“你们硬要留在这里,看我如今惨状,我便走。”
他披衣匆匆就走,不再言语。
凤栖不安,这时一个须发皆白,如云融就的人出现,领着低头的赖飞飞。
那人的表情疏淡非人,更像是云融成的人形、如仙的精灵。凤栖感到熟悉,在极北之地的门派里,就天然有千万年受天地精华而化成的雪精灵。
它没有开口,已经有非人的声音出现,“罗浮主人,云化生。”
凤栖忙恭敬行礼,云化生送回赖飞飞,没有多的话,转身离去。
凤栖说:“先生,我师弟...”
云化生没有回头,“他把秽物带进来。把脏东西去掉。”
白色身影消失在云气间,凤栖忧心加深。
赖飞飞低头拉她的手说:“凤儿,是我不懂事。”
凤栖没有在意这事,看着水潭对面的三师弟竟然回来了,带着柴草和衣被。
归尘淡淡说:“罗浮山夜里容易迷路,不要随便走。”
他指水潭边草屋:“你们在那过夜。”
凤栖问:“你去哪里?”
归尘冷淡道:“让我休息,不要扰我。”
茅屋里燃起亮光,归尘走了。
凤栖看屋里只有简陋的铺干草的泥土床和点燃的油灯,连正常的桌子也没有,简单粗糙得生无可恋。
三师弟如今身体已经是普通人,却还是这样过,必然受苦,他本是上官嫡系贵胄、道器和天才,如此却是这样的处境,凤栖阵阵心酸。
赖飞飞嘟囔道:“我才不睡臭男人的床!”
凤栖温声说:“三师弟比天下人都要干净。”
赖飞飞说:“你不是脱离无香宫了吗?还对师弟这么上心,凤儿就是好呢。”
但是归尘存在屋子里的野果她一个也不吃,很是排斥。
赖飞飞说:“凤儿,这个师弟是有什么故事?”
归尘点起灯后凤栖就发困,她说:“飞飞,我调息一段时间,再和你说。”
赖飞飞点头,瞧着凤栖合目打坐,她打开凤栖剑旁的画轴叽叽咕咕发牢骚,“不管他现在什么模样,这么好看的师弟朝夕相处百千年,我也会动情吧......哼!”
赖飞飞越想越不舒服,走出茅舍,看到一只白虎崽朝她跑来,哀哀的咬扯她衣角。
赖飞飞愣,“是你,怎么了?”
虎崽剔透的大圆眼睛里堕下泪,把赖飞飞拉去别的地方。
被带到罗浮山脚下,白虎崽瑟瑟发抖,在林木后伏地不动了,赖飞飞看到一个红衣少年坐在巨大的雌虎尸首上。
白虎崽望着母亲的尸体哭。
那少年红衣如血,皮肉极其的白,相貌美艳得诡异,赖飞飞莫名寒毛竖起。
这时单薄的归尘出现,面如泥塑。
红衣少年笑得恶:“来见本座,穿衣服干什么?”
他一招手,归尘被无形拉扯过去,任红衣少年摆布。
“好虎皮,做你我玩乐的床。”红衣少年笑舔指尖的灵兽血,“本座还不知天柱山这片地方挺有意思。”
“少废话。”归尘冰冷道:“动手便是。”
赖飞飞瞪大眼睛,看到归尘腰上血肉模糊的刻字,魔主笑,“你又要割掉本座的印记...徒劳无用,你也试过,这蛊虫寄身,天涯海角也任我所知所用,寻死也不能...你必须为本座的兴致而活着呀。”
“尽完你畜生的兴致便滚!”
赖飞飞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行苟且之事,而归尘分明是被欺负强迫的那个。
归尘痛楚万端的喘着气,嘴唇被咬出血,澹台闇在后面邪笑的抚摸他的脸,柔声说:“偷情的滋味是不错......呀,宝贝,你想瞒他们到什么时候?”
归尘一僵:“找我便是,跟他们无关。”
魔主怀念道:“真是个冷冰冰的好人...本座更舍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