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飞飞说：“我可没有闻到什么。”
“那则是我出问题。”凤栖说，“飞飞，你要害我？”
赖飞飞脸上漫起阴郁，低头咬住嘴唇。
凤栖说：“圣人为腹不为目。飞飞，你在引我反其道行之，心随物转...”她蹙眉，“为何如此对我？”
赖飞飞摔掉饭食，“是你先要骗我去出家！我就让你迷恋凡世，留在身边！这就过分了吗？”
凤栖吃住。
赖飞飞继续骂道：“你以为无香宫的清修是好日子，要我也去！问过我有没有期盼过绝情断欲的死人生活？”
凤栖挽回道：“你觉得我是死人吗？飞飞？”
赖飞飞抹掉流出的泪水，“我是爱你，所以才信你，不是想变成那个样子，跟你各管各的，不必相关！”
赖飞飞坐地大哭：“什么天下第一刀修，我也不求了！只想做你道侣，和你一起相守，我的愿望越来越简单渺小，为什么都实现不了？”
凤栖伸手扶她起来：“飞飞...”
赖飞飞挥开她的手，哭着跑了。
刀气乱冲，所过之境尽是裂碎，赖飞飞疯打一通，恼恨的发泄到痛苦狂涌，将她淹没。
风中飘来腥味，红衣魔主又出现。
美少年挑眉道：“飞飞，你这一手好牌怎么能出得这么烂？本座简直要被笑死。”
赖飞飞太阳穴突突跳动，充红的眼睛不耐烦的瞪澹台闇一眼。
澹台闇哈哈笑：“小东西，还敢瞪本座！不愧是尚鹰扬出的一帮臭脾气横骨头！”
魔主苍白的手捏起赖飞飞的下巴，红唇扬起：“她要走，你抓住她锁在一处。你出手控制，她难道能反抗？”
赖飞飞一愣，一身战栗。
她激烈摇头：“囚禁凤儿，我不做这样的事！”
魔主很不悦，哼了一声，这回抛出一个玉瓷瓶。
赖飞飞说：“凤儿能感到鲛人粉的不同。”
魔主笑：“这是六净散，不只愉悦感官，更能钝化六根感知，比鲛人粉有用百倍。凤栖必然会迷恋起你，以你为主，不肯离开。”
赖飞飞捧着六净散怔然良久，问西渊魔主：“我们坏了你和归尘...你这魔头为什么来帮我？”
澹台闇笑道：“要捏死你们轻而易举，不过本座对你们两个更有兴趣，归尘已经无所谓。”
魔主点点赖飞飞的额头，几分亲昵的注视赖飞飞透出走火入魔的眼睛，邪笑道：“得了佳人儿后，可以投来本座西渊魔界，那里是情爱自由的乐土。”
赖飞飞骤然想起他对的归尘所作所为，翻起一身战栗的鸡皮疙瘩。
红衣魔主亲热的拥抱赖飞飞，声音悦耳的好似唱歌，“好飞飞，得到她...”
血云飘逝，魔主消失。
赖飞飞迟疑的握紧六净散，看到月亮早就已经出来。
寒夜寂寂，虫声也早已经消隐。
凤栖还在原地等她，头发上凝结着霜露，捂嘴咳嗽着。
赖飞飞甜甜笑起来：“姐姐，飞飞不懂事...”
凤栖摇头，“不要说了。”
她沉声说：“对不起，飞飞，我自以为是是帮你，一厢情愿，是我错了。”
赖飞飞望着那双最喜欢的眼睛，带着水一样的清澈和温柔。
她的嘴唇无声的开合几下，六净散从袖中掉落。
凤栖问：“那是什么？”
赖飞飞一脚把六净散踢进火堆余烟，玉瓷瓶咔的烧裂，六净散粉末和火一相交，迅速窜起一团刺眼的火焰，尔后湮灭毁去。
赖飞飞扑进凤栖怀里，呜咽的说：“我逼你做我的凤儿，和尔画蛇对我做的有什么区别？”
她捂住脸哭：“别讨厌我，凤栖姐姐...你不爱我...就算了...算了！”
眼泪从指缝间涌出，停止不了。
凤栖看着这样的她，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逃亡于尔氏的追捕，赖飞飞保护凤栖来到风雪覆盖的极北之地。
凤栖难受寒侵，被赖飞飞抱着护住，用身体帮她挡冰雪。
最后来到冰筑的无香宫们前，幽净的清冷之渊。
凤栖要走进无香宫，回头看到在飞飞脸上冻结的泪水。
凤栖说：“你不愿来无香宫，以后去哪里？”
赖飞飞痴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凤栖皱起眉，再三追问。“飞飞，回答我！”
赖飞飞破开一个笑容，哈哈道：“没事！天大地大，何处没有容身之所？”
她催促说：“姐姐快进去，我目送完你就走了。”
凤栖皱紧眉头，严肃的盯着她。
赖飞飞看凤栖不动，讪讪的笑笑，挥出刀气为凤栖隔绝风雪，转身先走。
她的手被凤栖拉住。
“天大地大，你说世间的我只有一个。”
赖飞飞的心一缩。
“回头，飞飞。”
赖飞飞转过身，被凤栖微冷的唇吻住。
结冰的泪被相亲的温暖肌肤化去，淌落在相拥之间。
凤栖低语：“飞飞，我忧你的病...我们走吧。”
她没有返回无香宫，和赖飞飞执手隐居，结为道侣。
可叹死别时，却没能牵住手，看着赖飞飞的头被知画宫主抱在怀里，看着她的尸体被仇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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