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还,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岁。
林泽听见自己心脏在活跃的跳动,涌上来的情绪来自于最纯粹的感情,开心。
他忽然又明白了一点为什么有些人愿意为别人大费周章地去付出、去创造,无非都是想听见类似这样的一句话。
“你生日是多久?”姜添放下一直抵在门栏上的手,似乎准备上楼。
“年底。”林泽不遮遮掩掩,大方说了:“十二月份去了,还早。”
“知道了。”
“怎么?你要给我过?”
“到时候看。”
“切!”
“对了,节日快乐。”
“哈?什么节?”
林泽看见姜添已经越过自己上了一阶楼梯,刚想跟上去,没想到一转眼人又回头走了过来。
就和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节日快乐”一样,来得莫名其妙。
姜添迅速走到林泽面前,突然弯下腰凑近,停在一个极近的距离。男生头发还是湿的,本来被梳在后面随着动作晃荡几缕飘落到额前。
光线昏暗,林泽缩在角落还未来得及抬头找到男生的眼睛,只听见对方轻声吐出一句:“七夕节快乐。”
二人中间隔着的边缘线似乎在逐渐消失…
林泽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不知所措下应道:“快…快乐。”
姜添皱了皱眉:“喂,你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
林泽发着懵:“我…”
“——小乐!!”
正要回答时,吴雅香一声充满恐慌的惊呼从透过二楼的阳台传下来。
二人不约而同地愣了片刻,下一秒一起转头冲上了二楼。
宿舍大门虚掩着,隐隐约约透露出焦急的人声。
林泽一把推开门:“出什么事了!”
房间内,客厅旁,废弃的仙女棒散落一地,吴雅香满眼担忧地跪在地上,旁边是尝试着搀扶起丁乐乐的陆鸣。
丁乐乐满脸通红,闭着眼,浑身似乎在打颤,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意识。
陆鸣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丁乐乐的额头,沉下脸:“烧得很厉害。”
“我们刚进门没一会小乐突然昏倒了…”眼瞧姜添和林泽进了门,吴雅香急忙抬起头向二人解释:“浑身滚烫,应该是烧晕过去了。”
八月初已经立秋,现在的温度虽说不冷但早算不上夏天,连续三个小时在迷宫中奔波,还落了次水,落得浑身湿漉漉的下场...凌晨回来后又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吴雅香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除了打过几个喷嚏从没听见他说过一句难受,没想到是在硬撑。”
“小陆你先把他带回房间吧。”
林泽看见丁乐乐不省人事的样子心酸得厉害,之前在外面可能是光线不好,加上一心扑在其他事上,丝毫没注意到发小身上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的错…他看着一副身体好的样,但从小就容易生病,免疫力很差,今天下课就应该把他带回来的。”林泽反省道。
“雅香姐你帮我们和楼下的人通知一声吧,就说太晚了,蛋糕就明天来吃,早点回去休息。”姜添走上前带有安慰性质地拍了拍林泽的背,安排道:“乐乐这边交给我们。”
吴雅香拾起一地的仙女棒扔进垃圾箱,闻言放了一大半的心,从沙发上拿起挎包:“行,你们也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联系我们,明天的早饭我们给你们打过来吧。”
林泽:“没关系我…”
吴雅香:“你们起得来?”
林泽:“……”
问得好。
吴雅香就知道。
“唐诗要晨跑,有生物钟,我们给你们打。”
由于大概真的起不来,这份好意林泽还是代表他们宿舍收下了。
一场漏洞百出的生日惊喜,以一个意外的方式收尾。
倒也不算是个坏事,起码众人发誓以后谁再藏着掖着、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都要上去给他邦邦两拳。至于丁乐乐,念在初犯,暂且饶过。
林泽、姜添和陆鸣三个人用热帕子把丁乐乐身上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给人换上睡衣,贴上一张降温贴,用着吴雅香看了恨不得不走的裹寿司手法将人塞进铺盖里也草草结束了这一夜。
再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
……
“梆梆梆——!”
“梆梆梆——!”
林泽蒙在被子里,大脑里一片昏沉,半梦半醒间听见了遥远的砸门声。
“叮咚叮咚叮咚——!”
“林泽哥…!”
门外人锲而不舍地更换了使用门铃的方式,而且好像还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
昨晚睡得晚,一心又挂着事,这会儿连接着太阳穴的神经跳得厉害,眼珠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