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盯着那银面,暗自猜测这面具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一个人,竟让人如此捉摸不透。
银面人用余光瞥她,“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你…”无喜稍作犹豫,还是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来相国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银面人答。
“我?”无喜顿时睁大了眼,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想想又觉得并非全无道理,谁让她那日亲眼见他杀死了客栈店小二呢?
想了想,追问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没到时候,自然不会动手。”
无喜连忙闭紧嘴巴,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二人被困在这狭小的柴房之内,相府后院因大火乱作一团,若是银面人预备就此了结她的性命,连呼救也无人听。
见小黑猫睡熟了,银面人起身将它安置在无喜先前用破布条堆起的临时“窝”里,站起了身。无喜连忙后退两步,腰背抵在墙角,试图将自己的目标缩小再缩小。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她昂起头,直视银面人,“你说你只杀该杀之人,为何又要杀我?”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诶?”无喜惊得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银面人席地而坐,看也没看她,“我不过是奉人之命暂时看守你而已。”
“奉谁的命?”无喜追问。
“无可奉告。”银面人冷冷答道。
无喜暗自思忖,这样说来,那日客栈一面也定非偶然。可是不对呀,先前听客栈老板娘的意思,账房横遭洗劫,这人该是为谋财,怎又会撞上自己?难道就只是为了那块玉佩?
她转了转眼珠,靠近银面人。
“你之前说过只要我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你就把玉佩还给我,现在还作数吗?”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银面人淡淡应道。
无喜见他不承认,睁圆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日你亲口说的,就在这柴房里。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
银面人轻轻扯了嘴角,冷哼一声,“你记错了。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不可能。你分明说过。”
“我说确认了你的身份,玉佩自然会回到你手上。你问我什么身份,我说回答问题就告诉你。你拒绝了。没想到你竟想要篡改历史,是觉得旁人都没有记性,连两日前亲口说过的话也不记得?”
这话将无喜问愣了,她蹙眉细想,好像确实如此。记错的人是她。
银面人不再答话,盘腿静坐,连眼睛都闭上了。
无喜靠在墙角,听外面喧闹声渐小,猜测后院大火已被扑灭,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虽说爹还没有正式认回自己,可这相府好歹也算是她的家,若是就这样被一把火烧没了,她可就真的再无家可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