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瑶在巡诊的两年里是经常坐船的,便对轮船在海浪中的颠簸是习惯了的,所以觉得待在邮轮上的日子与陆地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且她如今除了看书、绣花又多了一个技能,那便是拍照,这也是在巡诊的那两年学到的,因为队伍中有一个很热爱拍照的同伴,齐书瑶在空闲时间同他学了许多,慢慢的也热爱上摄像。因此上船不过两日,便消耗了两盒的胶卷,当然大部分胶卷贡献给了薛宁与吴玉亭。
船上的日子,薛宁虽也不是一个爱玩闹的性子,但绝不会如齐书瑶一样每日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慢慢的,如不是热爱,那是乏味的,少了些年轻女郎的活力。
但在轮船上,却方便了吴玉亭来找薛宁,他每日除了睡觉,时时刻刻要与齐书瑶待在一起,陪着齐书瑶看书,看着齐书瑶绣花,一起同她吹海风,当史上最配合的模特。
齐书瑶知道轮船上有一些供孩童玩乐的游乐场所,总是哄着吴玉亭去玩,只吴玉亭对于玩乐更喜欢同她待在一起,敷衍的去了几次后,无论薛宁与齐书瑶怎么哄骗他去玩,总是不去的,除非齐书瑶陪着他去。
齐书瑶觉得回国轮船的速度比去英国时乘坐轮船的速度快了许多,每经过一个港口,她的心情便雀跃几分。
这日,轮船进入中国海域,轮船上乘客的心情似乎都明亮了几分,女士们有了打扮的心情,男士们有了在夹板上吟诗作对的兴致。
齐书瑶也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心情愉悦的想对着大海喊几嗓子,但性格使然这是她做不来的。看着与轮船共同前进的海豚,拿出相机按下快门。
要到家了呢,以前是数着天过,现在可以数着小时过了。
只第二日,船长便通知乘客,轮船要临时停靠在香港两日,齐书瑶回家的愿望是很迫切的,听说轮船要停靠在香港,就去同薛宁商议“薛宁姐,轮船要停在香港两日,你是如何打算的?”
薛宁道“我是无所谓的,你呢?”
齐书瑶向薛宁表达了自己希望尽快回上海的迫切,薛宁知道,齐书瑶离家许多年,这种渴望见到亲人的心情她是知道的,道“那到了香港,我们再买从香港回上海的船票,想来时间会快些。”
齐书瑶听过,心情甚好的点了点头。
只轮船到了香港,三人下了船,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齐书瑶对于祖国的记忆,对于人群的记忆立刻清晰了起来,人群中东西方的装扮交织而共,对于中西结合的香港,齐书瑶更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不像在英国时,西式装扮才是主流,对于齐书瑶最爱的旗袍,也只能偶尔在家中试穿一下,如穿出去的话,那真真是众人眼中的异类。
因轮船停靠在香港时已是半晚,他们就在码头叫了几辆黄包车,同行礼一起离去,在远离喧闹的码头找了一处宾馆住下。
吴玉亭下了黄包车,在地上不住的蹦着,仿佛要把在船上漂泊不定的感觉都要蹦开。
齐书瑶看着吴玉亭如此,心情也很高兴,对薛宁道“还是脚踏实地更让人安心些。”
薛宁对与海洋与陆地的感觉是没有齐书瑶和吴玉亭深的,这么多年发生在她身上的变故,已使她的心性更加的坚硬和更能轻易适应周围的环境。
不过看着齐书瑶如同吴玉亭般在地上跳了几跳,笑着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还是在土地上更让人安心些。”
三人要了两间房,薛宁带着吴玉亭住一间,齐书瑶住一间,宾馆的侍者帮三人把行李拿进房间,因时间过晚,薛宁先哄着吴玉亭去睡。
齐书瑶在房间梳洗了一遍,换上整洁的衣服,然后叫来了侍者,道“你们可有替客人买船票的服务?”
这家饭店在香港也算的上豪华,从内地来的许多官员与商人都会选择住在此处,这里自然是可以根据客人的需要来服务的。那侍者点了点头“女士,请问您要买到何处的船票?”
齐书瑶道“回上海的船票,三张。”
那侍者知道了齐书瑶的需求就出去了,齐书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香港,有着不同于上海与伦敦的繁华,此时香港的空气中是一种被水汽包裹着的状态,有别于伦敦的雾霾,这里的湿气更让人清爽些,当然齐书瑶还是更喜欢上海空气中细腻。
齐书瑶他们住在三楼,从窗户往下看,世界仿佛更清晰些,街上的人群的状态更加生动些。
看着几个身着华丽旗袍的女子欢笑着从楼下走过,齐书瑶才感觉自己离家更近了。
齐书瑶在这一晚睡的很是深沉,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阳光穿过窗帘的空隙射到床上,齐书瑶拥着毯子看着空气中的阳光,伸出手穿过阳光,感受着其中的温暖。
齐书瑶收拾好衣着,去敲薛宁的房门,却无人回应。
此时一个侍者出现,对齐书瑶道“薛女士在一楼餐厅用早餐,叮嘱了我们提醒您,如您醒了便去餐厅找她。”
齐书瑶谢过侍者,下了楼,往餐厅走去。
齐书瑶到时,看见薛宁与吴玉亭正在吃早饭,餐桌上是一笼小笼包,两碗八宝粥以及几碟小菜,很中式的早餐。
薛宁看齐书瑶过来,忙伸手指着旁边的椅子“快坐,想吃什么?这是菜单。”说着递给齐书瑶一份菜单。
齐书瑶同样点了一份中式的早餐,这么多年来,牛奶面包吃的实在是够了。
薛宁看着齐书瑶的好气色道“今日气色比在船上好了许多,早晨同玉亭一同去敲你的们,都没敲开,想你一定是累极了,就没再打扰你,现在看来,果然休息的很好。”
齐书瑶边吃早餐边道“好久没睡的这样踏实了,今早起来,真是觉得神清气爽,疲累消除了不少。”
吃完早饭,因都想再休息一会,就各自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