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虽然是个女儿,但出生时蔡二太太已经有了长子,随后又生了个女儿,刚巧凑成一个‘好’字。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对白玲珑也十分的疼惜,虽不及对儿子那般处处维护,事事操心,却也的确没有动过一根手指。
白玲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上手,如今被栖子堂的两个仆妇像抓小鸡一般提着走,当真是从未受过的奇耻大辱。
她又叫又骂,一路上就没有安分过。
易嬷嬷只当听不到,挺胸抬头地向前走去。
二房的下人只能硬着头皮凑到跟前儿说好话,“嬷嬷也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她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话是冲了些,但人却不坏,嬷嬷千万别动气,一会儿到了老夫人跟前儿也帮忙说几句好话。”
易嬷嬷面无表情地道,“瞧您说的,咱们都是给人家端茶倒水的下人,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就算被人指着鼻子痛骂一番,也都是应该应分的事儿,谁还敢说个不字不成?”
二房的下人不敢再说,一个个缩着肩膀,都知道事情不妙,只盼着蔡二太太听到风声赶紧赶过来。
白玲珑又喊又叫,很快便把嗓子喊哑了。等进了栖子堂的角门,易嬷嬷低声道,“大小姐,我知道您素来娇惯坏了,可这里是栖子堂,您最好还是安静些,再这么吵吵嚷嚷的,我就让人拿东西塞住你的嘴,到时候脸上过不去,您可别怪我。”
白玲珑狠狠地瞪着她,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你敢!”
易嬷嬷怎么会将她放在眼里,“大小姐只管试一试,看看我敢不敢?”
白玲珑见她盛世凌人,还真怕她毫无顾忌地找东西塞住自己的嘴,到时候自己在下人面前丢了丑,要是传扬出去她怎么有脸外出行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
白玲珑聪明地闭上了嘴。
易嬷嬷满意地领着她去了吟风馆。
白蓉萱也在,正和闵老夫人说着话。
原来她刚刚根本就没回立雪堂,直接来找闵老夫人了。
见白玲珑被人架进来,闵老夫人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反倒是白蓉萱很是震惊了一会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
闵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白玲珑一眼,向易嬷嬷问道,“这是怎么了?”
易嬷嬷笑道,“大小姐尊贵,走不惯咱们栖子堂的土路,便吩咐人将她抬进来,也省了些麻烦。”
白玲珑一听,顿时炸了庙,“你这狗东西,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今日对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仅凭这三言两语就能揭过去不成?我绝不会善罢甘休,非要千倍百倍地在你身上找回来不可。老东西,得罪了我,你还想善终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狠辣无比,饶是易嬷嬷见多识广,却也被吓了一跳。
闵老夫人眯起了眼,扫了白玲珑一眼,“你这是什么话?”
白玲珑甩开两个仆妇,站直了身子,轻轻掸了掸衣衫上的褶皱,“这狗东西打了我一个耳光,还真是稀奇。不知这是谁家的规矩,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动手打主子,还是老夫人您会调教人,不知是不是仗着背后有闵家撑腰,院子里的下人如今行事越发得无法无天了。”
闵老夫人闻声也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