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书。”
“三点水的淮?”这是裴知鲤为数不多的逾矩,做了上千年的名门贵女,这般直接地问男子名姓,还是头一回。
“知书达理的书。”傅淮书接。
裴知鲤炸了眨眼,没有回话。
院子里灯光很亮,傅淮书站在门栏前,恰好可以看见梨花树下的茶具,似乎少了一只杯子。
这几日隔壁院子人进人出的,对于新邻居的事情,自然也不奇怪。夜里想起傅淮书的面貌时,更是辗转不能眠,索性又去点了那香。
又开始下雨了,男人站在枇杷树旁,静静看着里面少女的睡颜,桃桃趴在窗台上,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叫。
傅淮书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不抬眸时恍若有万种柔情,像是一池春水竟化开了去,此时的眼底,情绪多到看不清,愤怒,嫉恨,不甘,怯懦。
许长生。
他喃喃,心里的嫉妒就要把他吞没了,她的口中,怎可,怎可出现别的男人的名字?
西装口袋里的烟盒被他捏得变形,右手摩挲着擦轮打火机磨砂的机身。现在更是觉得,这绿油油的芭蕉叶碍眼,这一院子的橘黄色月季碍眼,这落了满园雪色的梨树也碍眼...
以及眼前这只胖猫,最为碍眼!
——
裴知鲤是被吵醒的,妇人尖细的嗓音像一道惊雷,将院子所有的平静一一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