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裴知鲤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自己做,她一直都觉得烹饪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也渐渐拾起了几乎消失千年的口腹之欲,顿觉人生真是美好。
腊肉是每年柒婆婆都会熏的,去年开始柒婆婆身体就不大好了,一直都吃得清淡,这些腊肉才留到了现在。
除此之外,又加了个炒时蔬,两个人吃是够了。今天正好无风无雨,裴知鲤便把用餐地点定在了院子里的梨树下,此时梨树上的白花已经掉落了大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娇嫩的新芽。
“傅先生,吃饭了。”
傅淮书心里一登,好像心跳漏了一拍,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让他从此就和她一起在这里等白头。
“手艺不太好,不知道傅先生吃不吃得习惯。”
“很好吃。”
傅淮书顿了一下,再抬眼时隐隐染了些氤氲的雾气,“谢谢。”
这是头一次,有人给他做饭。他在泥潭里挣扎翻滚时,能有上一口水喝已是不易,更遑论干净的餐食,此时的傅淮书心里是感动的。
闻言,裴知鲤放下筷子,把放在一边酿了有些时日的桃花酒倒了一些出来,水晶玻璃一般透亮又模糊的花瓣形酒盅里盛放粉色的琼浆,在落了些许白色花瓣的石桌上摆着,很是漂亮。
她拿起其中一杯放在傅淮书的手边,默不作声。
咚咚咚——
门没有锁,只有一道矮矮的栅栏挡在前面,叩响木门的正是刚才那位送笋子的妇人。
“夫人可还有事?”裴知鲤问。
看见男人宽阔挺壮的背,以及那通身气派,漆夫人卡壳了一下,才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