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鲤向来是不太喜欢医院这个地方的,这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挤满了嘈杂的哭声,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形色各异。
等在医院的走廊里,目光正前方的门上亮着红色的灯,显示着‘手术中’三个大字,也是在一个月前,她在同样冰冷的手术室外,送走了柒婆婆。
正当思绪万千时,下方递过来了什么东西,一看,是一瓶看起来就价格不便宜的牛奶。
她蓦然笑了,说:“傅先生,你在哄小孩子吗?”
本是调侃,谁知傅淮书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大抵是看见了她一路走来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的脸色,心里暗暗地想里面的人到底是谁,能值得她如此伤心?
有些生气。
这回倒是裴知鲤先红了脸,且不说她是个灵魂活了一千年的老妖精,就傅淮书这和那人如此相像的一张脸,她又觉得既羞愤又奇怪。
他的行事作风倒是像极了另一个熟人。
“傅先生怎么还懂包扎?”
裴知鲤想起来,他那娴熟的手法可不像是个从来不接触医疗的新手。
傅淮书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淡声说:
“看过别人包。”
不知为何,裴知鲤竟从心底生出些心疼来。
他就像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题,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以及令人探究不及的过去。
这时,手术室的灯才终于转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声音严肃,“哪位是家长?”
“您好,我是她邻居。”
“家长没来?”医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