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葬身于何处，怎么死的？”顾宁嫣不甘心追问道。
沈确很平淡，只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淡，“坠崖身亡，不见尸身，我从未与他谋面，姓甚名谁也不知晓。”
“那……就没有一点与他有关的信息？”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自己毕竟是沈家小姐，与人私合这种事就算外人不知，作为自己家人难道不应调查清楚吗？
沈确突然轻声笑了一下，眸光中略有不屑，“在西戎，以女为尊，与男子相合，这对男子来说已经是无上荣光的事情，至于他们是谁，那便无关紧要了。”
顾宁嫣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不成这真如自己所想那般，这个孩子只是自己一夜风流始乱终弃的……产物？！
自己居然是个渣女，顾宁嫣默了。
“你且好生休息，怀孕之事不宜声张，哥哥会安排好一切的。”
此时顾宁嫣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等听到关门声后这才恍然回神。
不对，沈确的话里有漏洞。
葡萄说女子有孕乃是大喜事，为何自己却不能声张，莫不是怕被有心人知晓，他是在防着什么人吗。
是孩子父亲，亦或者大国师？
这样想来，之前答应沈确让自己利用圣女身份牵制大国师的事情还是有些太草率了，这其中的利害危险，自己尚且不清不楚，贸贸然点头，恐怕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若是想知晓实情，恐怕还是要从沈确这里找到突破口。
之前在书房外，顾宁嫣就留意到，书房的北面南面只有一扇小窗，外面是一片走廊，平日里鲜少有人路过。
顾宁嫣一出屋，山楂就急忙迎了上去，“小姐要去哪里？”
“屋里有些闷，我想去后院转转，葡萄呢？”
“葡萄去后厨帮忙了，女婢随行，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若是葡萄跟着，想必自己做什么她并不会多想，山楂为人谨慎，就算在自己身边，恐怕更忠于沈确吧。
顾宁嫣刻意在后院多转了几圈，然后借口疲惫才在书房外的走廊处附近停下。
“山楂，我有些渴了，你让后厨送来一些茶水，还有留芳斋的红枣糕，你去买些吧。”
支走山楂后，顾宁嫣赶紧来到书房外的小窗前。
小窗不高，可惜从里面栓上了，她拔出头上的簪子，从门缝里拨动了几下，栓子掉落，窗户被打开了。
一个翻身跃进书房后，顾宁嫣争分夺秒的扫视一切可疑的书信文字，可惜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就在她为此苦恼时，沈确竟然来到书房门口。
情急之下，顾宁嫣只好躲在书架后面，幸好身后就是小窗，方便她离开。
“公子，这是南楚使团名单上那些人的详情，属下已经调查清楚，请您过目。”
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后，沈确开口道：“这几个人你派人尤其注意，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