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白沐夏甚至都不太敢看莫黛的表情。
有人竟然公然勾引她的丈夫。
修罗场。
“那就约好了。”袁宜修懒得跟她废话,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莫黛噘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袁宜修:“你跟白谨心,难道是什么旧相识吗?”
明摆着是不高兴了。
她越是这样,白沐夏越是觉得好笑。到底是有情人,两个人在一起的,相处和谐且融洽,一碰到像是白谨心这样的人,难免紧张了一些。
但是那种紧张是不叫人难过的,甚至带着许多欢喜。
袁宜修却是出奇的紧张,大概是因为他之前跟白谨心有过不太光明的交易。当着袁厉寒的面,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可莫黛已经问了,如果不说个所以然来,必定难过。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了口:“当初跟她做过一些交易。”
“什么交易?”莫黛最擅长的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双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半晌又道:“不能告诉我?如果不能,我也就不问了。”
看袁宜修那么为难的表情,莫黛更是有气,心里憋憋屈屈,面上也十分难看。
说起来,白沐夏还从未看过莫黛这样情绪外化过。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袁厉寒本来就不愿意多管闲事,此时此刻,更像是有些犯困,拉着白沐夏道:“我们上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宜修很有些秘密,是不好为外人道的。
既然如此,何不就成全了他呢?
还没等白沐夏站起来,袁宜修就开了口:“厉寒,这件事也跟你有关,你听听吧!”
“无非就是当初为了除掉我这个威胁,让白谨心为你做事。”袁厉寒心知肚明,压根不把这档子事儿放在心上。
昔日的争斗,的确是残酷了些。
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是在他们袁家这样毫无人情味的人家?当初继承人的位置也没有定下,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像是袁钦御,不也找了白谨心当枪子?那个女人,贪心不足,一人分吃两家饭。以至于一事无成,跟双方都不欢而散。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袁厉寒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只不过顾念着年少时候的情分,他多少有些装傻充愣。
听到那些话的莫黛,脸色奇坏,尴尬无比。
本来她想着,男女之间,无非也就那么一些事,也没什么好特别的。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跟袁家继承人位置的争夺有关。她低垂着脑袋,总觉得有些对不住白沐夏跟袁厉寒,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也没什么,好在全都过去了。”白沐夏当起了和事佬。
他们现在的气氛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压根没有一星半点当初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既然纷争已经结束了,自然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冷不丁说起以前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沉默。特别是两位当事人,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面色格外难看。
在一边的莫黛已经有了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甚至是开始后悔,早知道,自己也就不追问了。
现在可好,气氛简直糟透了。
“的确是过去了,二哥现在也帮了我们很多。”袁厉寒冷嗤一声,俨然是心里尚且还有些记恨:“以后也就不必再提了。”
“我对之前的那些事,十分抱歉。”袁宜修很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又生怕故事重提,损伤他们这些日子培养出来的情分,更加挣扎起来:“但是这些事,也不可能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我一直都想着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袁厉寒低低地笑了两声。
这样的事儿,动机目的都十分明朗,有什么好说清楚的?说到最后,多少有些不堪。为了钱权势,仅此而已。
可袁家人追求这些,也的确是无可厚非。
自幼熏陶,人人都知道这些是好东西。在得不到且前头有人拦路的情况下,用点手段也无可厚非。
“我们袁家的那些事如果要说清楚,可就千难万难了。”袁厉寒对他们袁家的认知十分清晰。
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到了他们这一代,几乎快要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了。可到底是有些文明的底蕴,还没做到那份上。
“那时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犯错。”他全都认了。
可现在认错,难免有些迟。
白沐夏跟莫黛简直不敢吱声,他们二人这副样子,更像是神仙打架。
一众凡人,连当个吃瓜群众都挺有压力的。
“没什么。”袁厉寒坦然淡定,压根不给袁宜修任何重复解释的机会:“过去了就过去了,再翻来覆去地说,反倒不像袁家的子孙了。”
这话要是被老太爷听到了,大概十分高兴。
他是最喜欢有袁家风骨的后代的。
“我一直都想得到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