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芊愣了愣，没想到跟在她身后居然是两个乞丐。
其中一个，便是她先前救下的那个年老的乞丐。
他身边那个，应该是个小女孩。
怯怯的跟在老乞丐的身后，一言不发。
苏云芊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们为何跟着我？”
老乞丐脸上布满了愁苦，却能看出对苏云芊的感激。
“老朽是过来感谢姑娘，得姑娘援手，不仅救了老朽一命，还让老朽和孙女饱餐了一顿。”
苏云芊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荷包。
她拿出一把碎银子，递给老乞丐。
“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做个小营生应该是够了。”
老乞丐连连推拒，“不不，姑娘应该帮了我们许多了，老朽如何还能收下姑娘的银子。”
苏云芊不由分说的将银子塞给了老乞丐，开口说道：“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的孙女儿。”
老乞丐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女儿，突然跪了下来。
“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可以答应。”
苏云芊抿了抿嘴唇，并未应答，只道了一句，“你说。”
老乞丐将一旁的孙女儿也拉着跪了下来，这才说道：“老朽见姑娘往牙行而来，想来是来挑选丫鬟的。您看，我这孙女儿能不能在您身边做个粗使丫鬟？”
老乞丐在街上乞讨，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
他见苏云芊通身气派，必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倘若能将孙女儿托付，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苏云芊有些犹豫，“这……”
老乞丐生怕苏云芊不愿意，立刻说道：“您放心，她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只求您给一口饭吃就成。”
“老朽年纪大了，护不住她几年了。”
罢了罢了，横竖都是要买一个侍女回去的。
苏云芊见他们着实可怜，便答应了。
“那好吧。”
老乞丐大喜过望，硬是给苏云芊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小姐收留。”
苏云芊看向那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小乞丐，着实瘦弱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乞丐脸色木然，“我叫二丫，今年十四了。”
因着长年跟在老乞丐身边乞讨为生，饱一顿饥一顿的，看着勉强有个十二岁的样子。
苏云芊沉吟片刻，给二丫换了个名字。
“从现在起，你就叫素云，是我身边的一等侍女。”
老乞丐黝黑的脸上笑出一道道皱纹，碰了碰素云，“还不快谢谢小姐。”
素云跟着说道：“谢谢小姐。”
苏云芊看了一眼老乞丐，见他目露不舍，索性好人做到底。
“老人家，你也跟着我一同回府吧。”
老乞丐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转而失落的回绝了。
“不，不了。我这一大把年纪，也不能再做事了。”
素云不舍看着老乞丐，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老乞丐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苏云芊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正好还缺一个马夫，只是月银不多。”
老乞丐眼睛一亮，“哪怕是没有月银，老朽也愿意。”
苏云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不显。
“那就跟我走吧。”
老乞丐连连应了两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两人紧紧跟上了苏云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