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侧,苏云芊被两人打断了思绪,心里头有几分烦闷,干脆出去散散心,秦州城如今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这也是唯一能让苏云芊有所宽慰的事了。
只是还未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痛哭不已,那孩子脸上的疹子已经起了不少,想必是染了疫病有些时日了,起了疹子这才发现。
苏云芊看着那孩子的眉头紧皱,心里头明白这孩子冰病的已经尤为严重,若是她再不出手,恐怕这孩子性命不保。
“您若是信得过我,就将孩子交给我。”苏云芊说着轻轻垂下眸子,递给妇人一张药方,“若是信不过我,大可拿着这药方去抓药。”
那妇人闻言微微一愣,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是我们不去,实在是没有银子去治,他那个好赌的爹在赌坊里头把银子都赌完了。”
妇人说着轻声抽噎,如若不是没有银子了,她又怎会让孩子这么受罪。
苏云芊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随我来吧。”
妇人抱着孩子亦步亦趋的跟上苏云芊,看着客栈里头的陈设,心知苏云芊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更是感激涕零。
“你将孩子放在这儿便是,”苏云芊说着将被褥整理平整了些,又给妇人诊了脉,确认妇人并未感染疫病,这才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日后当心些,今日是孩子,明日就到自己了。”
妇人只是轻轻颔首,她知道苏云芊让自己暂时离孩子远一些,可她一个做母亲的哪里能放心?
苏云芊见状值得要求妇人保持距离,随即命人前去煎药,“莫要担心,喝了药自会好的。”
虽是这么安慰,可药端上来时苏云芊却犯了难,这孩子如今还在昏迷,尝不出药的温度,更不能让妇人来喂,只得自己挑一勺试试温度再给孩子服下。
如此反复了两日,苏云芊终于感觉到身子的不对劲,时常困乏,和平日大不相同。
许是因为喂药,共用了碗勺,她也染上疫病了,虽然原先服用过预防的药,可前提是不过密接触。
苏云芊看着铜镜里头略显疲惫的自己,只觉得有几分不知所措,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即使她早已把治疗的方子开好,可疗效太慢不说,她的工作量也不允许一日到头昏昏欲睡。
秦祤风和凤墨渊发现时,苏云芊的身上已经开始冒疹子,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苏云芊自己居然也会中招。
甚至因为那个孩子将前去骆城的行程耽搁了。
“这张方子,”苏云芊如今难受的紧,说一句话都觉着胸口钝痛,喘不过气来,“拿去叫人抓了药,熬了拿来。”
她随手一递,哪里想到秦祤风率先伸手接过了方子,如今即便是反悔她也没有力气了,只得任由秦祤风帮自己抓药。
凤墨渊见状只是微微眯了眯眸子,并未开口,他这两日瞧见过许多身患疫病之人,可从未有一个跟苏云芊一样浑身乏力的。
苏云芊勉强扯起唇角,闭着眼睛稍作休息,“只是在发热罢了,王爷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