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升堂之时,那山匪头子面色已然憔悴许多,苏云芊将昨日那些未曾被带走的墓碑尽数丢到堂上,脸色分外凛然。
“胡远生,你可知这是什么?”苏云芊看着山匪头子惊慌失措的模样微微扬起唇角,那一笑的冷意更是让旁人都有几分说不出的战栗之意。
山匪头子冷汗直冒,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难受,面目格外狰狞,“王妃娘娘拿来的东西,我不过一介草民,哪里会认得?”
见山匪头子还要嘴硬,苏云芊上前两步,忽然抬脚踹在他肩上,分明穿着一双温温润润的月色鎏金绣鞋,可此刻却好似腾起万千杀意。
苏云芊缓缓抬起脚踩在山匪头子的脖子上,目光格外的冷然,“是吗?既然你不知道,本妃告诉你,若是你一会儿说不出来,本妃就当堂踩死你。”
这番话说的格外认真,山匪头子真正切切的看到了苏云芊眼底的狠厉,他嚣张跋扈惯了却不代表他不怕死,如今脖子被苏云芊踩着,就连吞咽的动作都有些艰难。
一旁的县令哪里见过这般架势?悄然走到凤墨渊身边轻声开口,“王爷,您看我还审不审了?”
凤墨渊唇角上扬,像是心情不错,闻言眉梢一挑,带着几分戏谑意味,“审,自然是要审的,等王妃问完了再审。”
县令讪笑一声点点头,心里头却腹诽凤墨渊分明就没有让他来审的意思,只不过如今他也不知该从何审起,还盼着王妃娘娘玩高兴了,顺带连着案子一并审了才是。
“这些都是被你和你手下那些畜生杀害的女子。”苏云芊一字一句说的分外清晰,她看着山匪头子脸色苍白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们的父母不愿拿你们的木头,你可知为什么?”苏云芊说着顿了顿,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他们嫌脏。”
山匪头子如今只觉得连呼吸也困难了些,触及到苏云芊的眼神时只觉得手脚发麻,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正当山匪头子以为自己就要被苏云芊踩死之时,苏云芊却忽然抬起了脚,说出的话却让人犹如身处冰窟,“本妃不会让你死的这么早。”
这话一出,山匪头子只觉得手脚冰凉,看向那县令之时终于明白过来什么,“大人!这些女子不全是我杀的啊大人!”
县令只觉得分外好笑,是与不是,他手上都是沾了血的,总归是要一命抵一命,说的再多也难逃一死。
“你放心,你手下那些弟兄一个也跑不了。”苏云芊说着撇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了凤墨渊身边,示意县令继续。
山匪头子被两个衙役拎起来跪着,县令坐回位置上,眼神格外的冷淡,“胡远生,本官向来公事公办,但凡你手里有一条人命都难逃一死!”
山匪头子闻言心里头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仔细想来也只不过是死在县令手上,斩首示众又如何,总归要痛快一些。
正当山匪头子认罪画押之时,凤墨渊忽然抬起眸子看向县令,后者连忙站起身行了一礼,走到另一侧等着凤墨渊开口。
“本王要带包括胡远生在内的十个人回摄政王府,还望大人找出余下最为穷凶极恶的九人。”
这话一出,山匪头子骤然一颤,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时,后者却好似心情大好一般微微勾起嘴角。